“苏谙,你什么买车啊?”徐向初在弄头发的间隙突然问一句,“你那买房地计划能不能先搁置先买车啊?”
苏谙一直想在C市定居,这里曾是她翘首以盼地地方,这里有她所喜欢的一切。
这里,有他的家。
可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他已经找到属于他的另外一个家了。
“驾校已经报了,”苏谙说,“年底看看有没有机会买上。”
徐向初露出惊愕地表情,在她眼里,苏谙一向都是闷声干事的人。
“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了,不留着钱买房了?”徐向初问。
“以后再说吧。”苏谙坐在她旁边那把椅子上,面前那面镜子里的脸沉了沉,“总羡慕那些自驾游到处玩的人。”
“别总想着自驾游啊,得先找个帮你开车一起走的人。”徐向初定定地看着她,“你这刚拿了驾照,这技术实在是……”
“代驾吗?”苏谙笑了一声。
徐向初嗤她一眼,这人总是在这方面装傻。
“你说我婚礼要不要来一点新鲜的?”徐向初思考着说,“驾校这个主题蛮不错的。”徐向初一边说着兀自想象起来。
苏谙沉默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你准备把交换戒指这个环节换成方向盘?”
徐向初愕然失笑,连连摇头。
徐向初在大四那年报了驾校,她与李易柏虽然之前通过表妹地介绍而认识,但两人真正产生交集确是因为驾校那段时间。
徐向初那天出门不利,像是带着某些预兆。
头磕在床架子上,在路上差点与自行车相撞。
徐向初那天就因为把车开到了草坪上与教练争执起来。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李易柏本应该下班直接回家的,却在临走之前接到了一个任务,有一个公司地文件需要立马交到客户地手上,李易柏顺路,就接下了。
“让你踩刹车,你转方向盘,让你转弯,你倒好去踩刹车。”教练露出头疼地表情,眉眼间的严肃多了几分怒气,“徐向初你是手脚不协调吗?”
“学车当然不是一帆风顺了。”徐向初声音低低的,毫无底气。
“那我白教了?”教练气不打出一气。
“我这样地情况你们教练不挺常见的嘛。”徐向初说。
“没见过你这样跟我唱反调的。”
“哪里唱反调了,我至少在方向感上很强。”
“你还有理了?”
“那我总得找点儿优势增点信心才好啊!”
“你能耐,等你考试地时候你就知道锅地好坏了。”
……
李易柏本是路过那家驾校,却因为听见了熟悉地声音止住脚步,又恰好觉得那熟悉地声音像徐向初,他朝里望了望,看见了徐向初与教练到了剑拔弩张地地步。
李易柏见状竟然靠在了驾校门口地铁门处笑了出来。
那人在他面前地时候,总是拿他当透明人,就连说了什么让她反感的话也不据理力争,反倒在这儿跟教练吵起来了。
李易柏就这么撑着铁门看了好几分钟,最后看她又跟教练上车继续学习地模样。
最后因为领导的电话催促她才暂时离开了驾校。
送完了东西李易柏又返回到了驾校门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返回,总觉得徐向初没走,他们在那天能见面。
有些人的遇见就是开始,有些人的开始就是缘分,有些人的缘分就是一生,有些人的一生,就是彼此。
苏谙与严宋,差了一生。
“你怎么在这儿?”徐向初跨出门地那一刻看到背靠在墙上抽烟地李易柏。
李易柏手指夹着烟,他不过刚点开烟抽了一口,就等到徐向初出来了。
他扔掉烟,随即用脚碾灭。忽地咳嗽几声,好似在借着空气让烟味散掉。
“碰巧路过。”李易柏走近了些,“我刚看见你跟教练在争执——”李易柏那张脸看起来还算聪明,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欠揍。
徐向初瞪他一眼,露出“干你屁事”地漠然。
驾校对面那条街就是公交站,徐向初不理他,径直往那边走去。
李易柏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话,“我送你吧,你坐公交车说不定会晕车。”
徐向初走到了街对面,等在站台,李易柏追了上来,站在她旁边。“我不晕车。”
徐向初无意间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车停在了这里,于是她看向李易柏,笑得有些玩味。
“所以你车呢?”
李易柏怔住。看向她时眼睛里带着不好意思,“我忘了车送去修了。”他尬笑地挠了挠头,像一个愣头青,傻模样。
徐向初那天心情原本糟透了,却因为遇见了李易柏转了风向,吹开乌云的同时,也带来了晴天。
公交车靠站了。天色渐晚,夜色隐去了徐向初淡淡地微笑。
两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