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选择分开……」
    我把自身的想法缓缓地说给阿轩听。只见他不时地点头附和,还浮现出难以
    描述的迷濛神情。
    我很理解阿轩的茫然。
    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人生阅历不够,又还没有结婚。就算有女朋友,有
    过交往经验,仍是很难体会到我讲的话其中的涵义。
    随即,他继续提问:
    「那么,当两人的关系面临崩溃,是否有无方法,可以让这段关系再次恢复
    成牢固的状态呢?」
    他的问题,我给与否定的答案:
    「其实,要恢复原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使尽方法让两人的关系再次紧密,
    仍是会有裂痕存在,且随时都有可能会裂开。」
    「哪怕用强迫的手段也不行吗?」阿轩补上一句。
    「嗯…」我想了一下,「…就算用强制的手段来恢复两人的关系,但对於这
    关系内的当事人,就是一种煎熬、折磨,无尽地痛苦轮回……与其这么难受,还
    不如趁早分开,寻找下一个人会比较好……」
    「喔,原来如此。」
    这时,我好像看见向来和气待人的阿轩,在听见我说出「煎熬、折磨,无尽
    痛苦」等关键字的时候,突如其来地露出深邃黑暗般的豺狼目光,勾起残忍的微
    笑,彷彿要把眼前的猎物给玩弄一番,然后吞噬殆尽,令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安
    与恐惧。
    下一秒,他又恢复如初,成为平时的样貌,随口地问我:
    「秦哲大哥,你跟你太太的感情很好吧?」
    「呃……是呀。」我对他突然转变的话题有点不知所措,「我跟你嫂嫂,结
    婚已经二十年啰。如果感情不好的话,就不会一直陪伴在对方的身边,始终不离
    不弃。」
    「你们夫妻俩真的很幸福啊……」
    「谢谢。」
    倘若我当时就知道他那个眼神的真正意思的话,应该就会直接逃离这间疗养
    院吧……
    我们无意间促成的友谊,将是我后续人生的灾难开端。
    数天后,半夜时分。
    熟睡中的我,不知什么莫名的原因醒来。虽然我生病之后,睡眠品质就不是
    很好,却很少像今夜一样,是整个人完全清醒,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我从床上坐起,听着本该是悦耳的夏夜虫鸣,突然有种烦躁的感觉。体内的
    血液,好像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冒出一颗颗的气泡,不断地破散。
    「呼──」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窗户旁。外头仍是一片漆黑,往上看去,似乎
    依稀能见到天空忽明忽暗的星星。
    闪闪烁烁。
    这样静谧的环境,应该是最好休息的场所。为何此时的自己,会感觉到心闷
    不宁呢?
    顿时间,又有一种封闭的压迫感对我袭来。整个肺部彷彿被堵塞,呼吸感觉
    到艰难,脑海里传来强制的讯号──
    驱使我离开病房!无从抗拒!
    所以,我顺从自己的本能,走出门外。
    外头的长廊安静无声,仅有鹅黄的灯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不安的情绪也
    跟着降低许多,但睡意仍无。而走道的底部,是个九十度的转角,通往中庭的紧
    急医护站。
    随后,我没有多作思考,就很自然把医护站作为目的地,抬腿前进。或许,
    去和医护站里值班护士聊聊天,应该可以放松我的心情吧?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独自一人走在长廊的步伐声,不断地回响,感觉有点奇异。
    接着,我来到中庭。
    如同白天看到的模样,洁白的医护站乾净无尘,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
    消毒水的味道。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应该有人驻守的柜台,这个时间点却是没
    有任何的身影,彷彿人间蒸发。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照理说,以这间疗养院的品质与付出的金钱,二十四小时有专人提供照料与
    服务,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病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状况。
    而像现在这般诡异的场面,实在是不应该发生才对!
    接着,我走到柜台旁,把头向里面探去,并喊说:
    「呦呼!有人吗?」
    诡异,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左顾右盼,寻找着任何医护站里面有机会找到人的地方,却仍旧无声无息,
    彷彿这里原本就没有人职守。
就在这时,若有似无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传递,飘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