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是我!快开门!」
    不多时,大门开了一道小缝,吕戟打马跃上台阶,然後跳下马,双手叉腰,
    打量了一眼,赞许道:「老蔡幹不错啊,带着一帮内侍竟然能撑到现在。」
    蔡敬仲木头一样躬了躬腰,「都是托太后的洪福。」
    「太后也听说了,还夸你忠节勤勉。」吕戟习惯了他的嘴脸,也不以为意,
    说道:「你的差事办完了。太后命我把皇后赵氏,还有南宫的妃嫔,全都接到北
    宫去。」
    蔡敬仲一句话也不多问,趴在地上磕了个头,口中道:「奴才遵旨。」
    「起来吧。」吕戟就喜欢他这么识趣的奴才,一边说一边往宫内走去,「把
    妃嫔们都叫过来,太后吩咐过,一个都不许漏。」
    「是,奴才这就去叫人。」
    蔡敬仲叫来内侍交待几句,呼喝声随即在各处宫院响起。
    这些妃嫔都是暂时住在长秋宫,居处相对集中,不多时便被召集在一处。
    宫墙杀声四起,刘建军重整旗鼓,两军在外面杀得难分难解,吕戟却坐在一
    张象牙榻上,悠然自得地跷着二郎腿,他脸上被姑母掌掴的红印已经褪去,又恢
    复了无赖本色,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那些妃嫔身上直转。
    那些妃嫔小的只有十五六岁,大的不过二十一二,一个个正是如花似玉的年
    纪。吕戟一双眼睛像蜜蜂一样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最後停在一朵鲜花上,再也挪
    不开了。
    吕戟走过去围着她转了一圈,笑嘻嘻道:「这位是?」
    旁边的内侍连忙赔笑道:「林婕妤。」
    「哦……」吕戟说着朝她手上摸去。
    林婕妤怫然变色,「你是何人!」
    吕戟涎着脸道:「我姓吕,你说我是谁?」
    林婕妤甩开手,「你放尊重些!」
    「哎哟,这么烈性啊……我喜欢!」吕戟转头问道:「她家里是?」
    内侍一手掩着口,小声道:「是广川送来的采女。家里是佃农,去年接到都
    中,授了大夫。」
    「哎呀!原来是林大夫家的!」吕戟一脸吃惊地对林婕妤说道:「你还不知
    道吧?林大夫涉嫌谋逆,要被下狱诛九族了。」
    林婕妤花容失色,「不会的!我父亲平素最不喜生事……」
    「现在还不是。」吕戟淫笑道:「但只要我说他谋逆,嘿嘿……」
    「你……」
    吕戟嗤笑一声,然後板起脸,转身对那些妃嫔说道:「刘骜那小子已经死翘
    翘了。你们这些妃嫔,连个子嗣都没有,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如今太后让你们迁
    往北宫,你们要感念太后的恩德,还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看到这些内侍了吗?他
    们还有放出去的一天,你们就是死,也得死在宫里!」
    「知道永巷吗?就在北宫西北角。一条青石巷子,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太阳。
    不听话的妃嫔,都会被关到里面。」他呲牙一笑,「明着告诉你!关在里面的妃
    子,我全都肏过!不管是昭仪,还是什么婕妤、贵人,在里面用不了两天,就乖
    得跟母狗一样。」
    「我为什么敢这么说?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句话一个字都传不出去!刘
    骜那小子活着,你们还有一份尊贵体面,那小子一死,你们就是个屁!你!过来
    跟她们说,是不是?」
    那内侍躬腰道:「是,是!」
    「赵氏呢?把她也叫来!妈的,我今天要先幹了她!」
    蔡敬仲摇头道:「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一想到赵飞燕那浪货,下边就发痒。」
    「你马上就要死了,还幹个鸟啊。」
    蔡敬仲说着,抬手往吕戟脑後拍了一掌,吕戟身子晃了晃,然後一头撞在地
    上,口鼻眼睛同时涌出鲜血。
    那内侍大惊失色,「蔡常侍!这是……」
    蔡敬仲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手,「死了。」
    「我知道是死了,可是……」那内侍赶紧对众人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吕
    校尉是自己中风,一头摔死的,跟蔡常侍可没关系。」
    「胡说。明明是我一掌拍死的。」
    那内侍都快哭了,「蔡爷,我知道你仁义,可这种事你怎么还拼命往身上揽
    呢?趁着兵荒马乱,咱们编个理由,胡弄过去算了。」说着他带着哭腔拼命告诫
    众人,「蔡爷这可是为你们好,你们可别乱说啊。」
    那些妃嫔一个个咬着唇瓣,拼命点头。
    「诛杀逆贼可是大功,怎么能替我瞒着呢?」
    那内侍呆了片刻,小声道:「蔡爷……」
「我瞧着长秋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