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段无涯见林晚的眼睛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注视。两人对视之间，已是打了几个来回的机锋。</p>
<p> 这么多年，段无涯头一次忽然地就有点尴尬。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上倒是看不出来。</p>
<p> 他觉得如果他像个土匪山大王一样逼着林五小姐给段福治病，这位林家姑娘还真不一定能受他的威胁。对于人心，段无涯一向看得透。</p>
<p> 而段福的病已经耽误了多半个时辰了，再拖下去后果难料。</p>
<p> 因此，段无涯收起林晚刚醒过来时对她的冷酷态度，温和地道：“林五小姐，这次事出仓促，多有得罪了。”</p>
<p> 林晚见这人态度转变的倒挺快。心想如果自己是一副慌张害怕的样子，这人现在如何待她就不好说了。</p>
<p> 有的时候，人真的得有一股子横劲，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p>
<p> 既然这人转了态度，那就听听他想说什么。</p>
<p> “你这么把我请来，你想做什么？我的丫鬟呢？”林晚说这句话的时候，把“请”字咬得很重。段无涯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怨愤。</p>
<p> “你那个丫鬟没事，跑了。”</p>
<p> 段无涯自然知道青玉是谁的人。</p>
<p> “这是我家里的一个世仆，突发疾病，久闻林五小姐医术高明，请你救救他。”</p>
<p> 林晚自然看得出床上的老者是急症，经不起拖延，一边走过去一边道：“那我要是治不好呢？我不是神仙，打不了包票。”</p>
<p> “林五小姐尽力就是，不管能不能治好，此事了结，我会派人送林五小姐回府的。”</p>
<p> 看他的态度还算诚恳，林晚略微释然。她也不想激怒他，至于他说话是不是算数，只能等治完了走着瞧了。</p>
<p> 刚才她已经检查过了，出门时放在袖带里的东西还在，紫玉匕也还插在靴筒里，真要把她惹急了，少不得跟他拼了。</p>
<p> 说话的功夫，林晚已将手指搭到老者腕上，稍顷就看明白了，这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即脑充血证。</p>
<p> 幸运的是这老者说话间醒了过来，无力地道：“头好疼……”</p>
<p> 然后他想抬起左手去抚额头，手竟抬不起来，换了右手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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