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数月,有一日,南沉仪神色不对,直接晕倒在房间。
楼烛发现,急忙去找沈言束。
沈言束到时,发现南沉仪身边环绕的灵气泛起异常波动,圣灵体觉醒的预兆,这世界传说的灵体,觉醒都危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成为废人,据系统给的信息,原本晚十几年觉醒的南沉仪,在觉醒过程中受尽痛苦,差点失败。
沈言束面色沉凝,二话不说的拎起南沉仪离开。
他头也不回的设下结界,直到跟在后面的楼烛唤了声师尊,才脚步微顿,“我带他闭关些时日,若有人来寻,说我不在。”
楼烛点点头,看着沈言束撩起绿藤化成的帘子,带着南沉仪进入幽暗的洞口。
楼烛在外面等,却不想一等便等了足足半月,他有些担心,但坚不可摧的结界挡在眼前,只能无力的等在外。
午后,楼烛在洞口前盘膝打坐,突然天地泛起一阵异象。
道墟宗内外灵气,像受到召唤,化作缕缕白光涌向落白峰顶端,这一番异动,惊到无数人,弟子们有些茫然,但在宗门有些年头的人却觉得格外熟悉。
当年,白清束觉醒天灵体时,便是这等异象!
白痕出殿门,瞬间化作一道长虹朝落白峰掠去,众长老紧随其后。
道墟宗拥有一个天灵体,便稳坐修真界第一大宗,如今再添一个圣体,岂不如虎添翼,何方势力可挡。
楼烛一阵心惊rou跳,但不是因为这异象,而是终于从洞口走出来的人影。
沈言束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白衣shi润的紧贴身躯,几缕青丝shi漉漉的黏在白皙颈间。
白清束当日是举全宗之力护他,而南沉仪只有沈言束一人相助,纵使修为甚高,也极为勉强,这会虽无大碍,但有些脱力。
沈言束一手扶壁,身形微颤,飘忽不定的视线看见楼烛走过来,张了张嘴:“邢亦······”
他话未说完,眼前一片漆黑,失去意识。
“师尊!”
楼烛手疾眼快的搂住沈言束,见他这般模样,顾不得礼节,直接抱起他疾步离开。
沈言束昏睡了一天一夜,楼烛在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终于在某刻,沈言束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
“师尊。”
沈言束睁开眼,看见楼烛欣喜若狂的面容,他揉了揉额头,坐起身,“南沉仪呢?”
楼烛眼底的欣喜,在沈言束话语间结了冰。
师尊一醒来问的竟然是这个,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心心念念的都是南沉仪。
“他很好,”楼烛缓缓吐出话,极力压制着,让语气一如平常,“掌门师叔和诸位长老都在陪他。”
沈言束轻“嗯”一声,没发现楼烛神情不对劲,起身下床,楼烛上前扶他:“师尊刚醒来,先休息会吧,有事交给弟子做。”
沈言束摆摆手,示意不用搀扶,旋即道:“我去看你师兄,你要跟着去吗?”
楼烛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指尖微凉,“······不去,有师尊掌门在,弟子去了也无用。”
沈言束点头,不再多言地从楼烛身侧擦过。
圣灵体轰动的不止道墟宗,还有整个修真界,这几日各方势力陆续来贺喜,宗门内一片喜色,落白峰更是人满为患,楼烛仅出门没走几步,便已经被问了好几次路。
“小友,敢问圣灵体南沉仪现在何处,在下是东域······”
楼烛开始指路一二,后来问烦了,索性走出落白峰,寻了个清境地独自修行。
外面人声嚷嚷,楼烛难以如平常一般入定,不到片刻便睁开眼,支颐而坐,取下腰间缀着的一块无暇白玉,望着玉佩失神。
他有听说,圣灵体觉醒十分危险,稍有不慎连带周围的人都会遭殃,师尊为了南沉仪连自身安危都不顾。
那他呢,在师尊心里有几分位置。
楼烛扪心自问,若他是师尊,这样的弟子······一文不值。
楼烛握玉佩的手紧了紧,想起往日师尊对南沉仪的关怀备至,长期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他倏地站起身,将当日大殿上,沈言束亲手给予的玉佩扔向对面山谷。
他丢的极远,仿佛这样才能将内心的不甘,嫉妒,愤懑全部抛开。
楼烛转身离开,脚步匆忙,甚至在青石小路奔跑起来。
但很快,他还是红了眼眶,带着几分委屈,缓缓停下脚步。
那是师尊交给他的东西,怎么舍得扔掉,那是他穷尽十五年第一次拥有的东西,属于自己的······即使并非独一无二,又怎么能扔掉?!
楼烛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匆匆往回赶。
对面山谷常年无人打理,到处是野生藤蔓张扬枝条,要找一块小小的玉佩着实不容易,楼烛锁定大片区域寻起来,上至树梢枝叶,下至石缝泥间,无一放过。
但等月上枝头,都没找到玉佩。
一块散着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