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陪她一起,吃着她最爱的没辣没香菜牛肉面,酣畅流泪。
许之遥:“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因为他,我爱上音乐,努力考上星海。”
她用手背擦着不受控的眼泪,很多,滑到脖颈,“我舍不得的是喜欢过他的自己,不是他哦!这种迟钝的笨蛋就给你吧,我会等到那个等我出现的人。”
“再遇到他是初中,他有很多朋友,姜闲他们,很多兄弟。我好想靠近他,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他邀请我加入乐队,我开心到失眠。慢慢的,我学着他那样爽朗乐观,和他一起唱歌,每天都很开心。”
可惜不是我。
就一下,他垂下眼皮,表情恍惚。
门嘎吱打开,姜闲点燃手里的烟,吸上一口,蹲下身,端着下巴望着星星。繁星布满天,明天又是大晴天。路浓瞪着他,堂而皇之地听墙角,他没有悔改地回视他,笑嘻嘻:“情侣死。”
童颜想起初见许之遥的感受,和路浓的不同,她的冰冷是在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童颜看着她,她是无话可说的。许之遥的过去,许之遥的伤口,许之遥的爱情,虽然残酷,但这的确是她一个人需要承受和翻篇的。而她能做的——
许之遥轻声细语,眉梢上扬:“初三的时候,假装写同学录,递给他,上面有个问题,是喜欢的女生。”
许之遥走出来,拔走姜闲的烟,扯着他往里走:“再给我伴奏一遍,我第二段总感觉切入得怪怪的。”姜闲瞥向她,她看起来特别起劲于音乐,丝毫没有失恋的痛苦。
现在他发现,他说得是对的。
“你啊,总是想太多。”
她和老爸,也是这般。生死相隔,能够再聚,只是奢侈。
她能嗅到鼻尖,许之遥最清淡的体香,对着她这个所谓的情敌,侃侃而谈自己的执着喜欢。
“阿闲。”
姜闲:“这玩意干嘛?”
许之遥:“路浓听到我的歌声,对我说,你唱得真好听。他眼里全是小星星啊……”
童颜挑着碗里的面条,原来路浓那么小就这么撩了?!
会拍下出租车的车牌,叮嘱她要小心。
“我喜欢他,却不敢告诉他。我怕拒绝后,连做朋友都尴尬。全校那么多人看出来我喜欢他,他却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对待。”
她们去得早,站在二排的位置,路浓发消息说,他们的排号是三号。唰唰地打开横幅,惹得旁人围观,更何况,她们的横幅上大喇喇地写着:死了的!活像来催债。之前准备的时
现在她终于知道缘由,她为什么会孤僻敏感,为什么会讨厌男生的接近,为什么上次在臭豆腐摊位对男生摆脸色,为什么会不愿去夜巷给路浓送作业,为什么……
他伸出右手,手背对着她,她低下头,那道口子又深又长,“打架太容易受伤,别再用暴力解决问题。”她把贴纸撕开,粘呼呼的一面拍上他的手背,火辣辣的疼,“我去拿水。”他看着她疾步走去取水瓶,手还维系伸着的姿势,细微地颤抖一下。
“贴在你右手上,可以挡住些你的疤,你不是特别在意形象问题。”她说,“总是把右手插口袋,以前可没这毛病。”
她想起深巷处,许之遥干净的身体,逐渐被伤口侵占,最终变成极致的冰冷。那时候,她有多绝望,童颜不敢说出感同身受的话语,她甚至都不敢提及她的过往。怕碰到许之遥的回忆,她就像迎风乱颤的花,花瓣散得一塌糊涂。
他不禁想起,之前他对路浓说的负责,他那时候,按住他的肩,他看见他的绝望被他纳入深渊般的瞳孔中,竟心生渴望,他的绝望能全部抛入这深渊内,他再寻觅不到,再寻觅不到他。
“如果没有分别就好了。”童颜和路浓通话中,她知道司机的灵魂还储在她体内,不再肆意掌控她的身体,却每每见到许之遥,就会鼻尖酸涩,想要流泪。
许之遥从兜里掏出一只粉色小袋子,递给他。他接过,打开,里面是特别非主流的贴纸。品味不忍直视。她瞧出他的欣赏无能,要收回,他倒是不许了。
“周六乐队会参加迷音的复赛。”路浓靠着仓库的门前,“许之遥会唱歌。”他没有直说,意思却浅显易懂。死者能得到安息,无非是目睹自己最爱的人能够幸福地活着。
抿抿嘴,看向她:“他填的是……还没出现。”含泪笑了,“真够……直白的。”她的手,温温热热的,覆上她的,“那天,你趴在桌上午睡,他趴在你桌上,用手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地触碰上你的头发,眼神又恢复我最喜欢的亮度。也是那一刻,我知道,他喜欢的女生出现了。”
路浓说。
可是,许之遥让她油然而生起钦佩。
“哦,那你帮我贴。”
周六夏月月和童颜一起去给许之遥加油打气,她俩还备好灯牌和横幅,一点不输给去言亦演唱会的架势。这次的复赛,请来乐队嘉宾评委,白猫乐队的主唱,所以,现场观看的人明显比初赛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