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里,倘若说老首领的手上,没有沾过部落里的人的血,那么连大河也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伴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那些曾经反对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在部落里,早已经被等同成为大河的化身,而那些新长大的孩子,当然不会质疑他,更不会抢夺他的权力。
所以在听到这项职责的时候,老首领是疑惑大过了反驳的。他不能否认他的手上确实沾过血,但是他不知道那些久远的往事,为什么眼前这些人会知道,并且在这里提起来,要知道,她们甚至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啊。
而女人们则把他的沉默当作了默认,彼此相顾之间,眼中的迟疑少了几分,更多了几分悲伤和愤慨。
“山豺,虎目,凶鱼”一个个陌生或者熟悉的名字在斧头女人的唇齿间蹦出来,她猛地抬起了头:“他们都是部落的长矛,大河的勇者,而你却为了首领的位置,杀害了他们。”
老首领的嘴唇微微哆嗦。
女人的态度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敬意,她不再是和部落的首领说话,而是在和一个部落的罪人说话。
但这个并不是老首领情绪如此波动的原因,说实话,在知道男人们回不来的那一刻,他就知晓这一刻或许会来临,而之前女人们越来越差的态度,也让他有了充分的心理预期,作为一个长者,见过大河chao平两岸,自然也见过水干河枯,哪怕是女人们对他挥舞石矛,也不能让他更惊讶。
但是?
但是!
“是谁说我杀了他们?”
谁也不相信这个年老的男人居然爆发出这样大的吼声,但是老人大吼大叫的后果,就是陷入断断续续的咳嗽之中,他的脸也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愤怒。
斧头女人看着这个衰老的老人,火光照在她的眼睛里,让这个擅长说笑逗乐的女人看上去很是威严:“山豺,他是能打赢豺狼的勇者,但是你惧怕年轻的男人抢夺了部落首领的位置,所以让他单独去了豹虎兽的地盘,让他被野兽咬死”
“凶鱼,是你叫人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活活淹死的”
“虎目,那个部落里面最勇敢的男人,只是脚上被狼咬了一口,你故意不给他治伤,叫他像一只野兽那样又叫又咬,最后再杀死他”
“胡说!”
“你在说谎!”
“你说的都是谎话!”
在女人刚开始讲诉的时候,老首领就已经开口斥责了,后面那些东西更是越讲越离奇。
倘若他真的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那么或许倒也还惧怕别的男人的竞争,可是他只是一个老人,连石矛都拿不起来,能够成为部落首领,完全靠的是年龄和无与lun比的经验带来的远见。
杀死虎狼的男人和只能杀死兔子的男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如果比拼力气的话,他肯定都不是对手。既然如此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杀死那些男人呢?要知道,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培养成闻名所有部落的勇者,需要花费的时间,就算是以寿命闻名的老首领,也要叹息漫长呢。
在得知这些不过是青岩首领的一番话之后,老首领更认定了这都是一场Yin谋,是青岩部落,不,是石洞人的Yin谋,他们想用谣言为石矛,叫狼群互相残杀,哼,对这样的手段,老首领并不放在眼里:“你们只是听了那个老女人的话语,就来伤害你们的首领,难道你们中的人,亲眼看到了我手上流淌着部落人的鲜血,听到了我让人杀害他们的言语?”
他的话语,让群情激昂的女人们暂时平静了一二,但是这短短的平静,很快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所打破:
“我!”
女人纷纷让开,露出了在人群之后的那个身影。
莎草半个身体都倒在了黄刺的身上,似乎刚才那个字,就已经让她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气,而在女人们的注视和老首领锐利如同鹰目,炽热如同火焰的目光中,她吞了吞唾ye,继续说道:“凶鱼,凶鱼死的时候,是我带着人去埋的他,他的脑袋被石头砸过,他不是淹死的,是被砸了之后扔到河里的。”
大家一片哗然,而莎草微微颤抖,那些曾经不经意看过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眼前:“那天象耳的兽皮有血。”
如果目光可以当作石矛来使用的话,老首领恐怕已经被刺成了rou酱,作为这片土地上最有经验的人,他很快就弄清楚了,象耳是想走他当初曾经走过的道路。
如果象耳还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一定会立刻夺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将他赶出部落,但是现在,这个老人只能从颤抖着嘴唇说:“这是象耳的事,我不知道。”
“但是象耳是你的舌头,眼睛和手。”斧头女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洞:“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二百八十章 言出法随
如果有一个人,说了十件事,前面九件事情都说的对了,那么第十件事情,大家也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是真的。
老首领派人去杀害别的部落的人是真的,大河部落的人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