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胸口仿佛盛满了整个大海,不断汹涌澎湃着!
    **
    尽管温航开口闭口都是“小意外”,但我知道,我一定伤得不轻。
    卧床这几日,我几乎完全动不了,全靠温航跑前跑后地照料。
    好在他起码有一点没有骗我。
    我的四肢都还健在。
    这已经足够值得高兴了。
    只是不知道林恩现在怎样了,也不晓得我病了多久,林恩一天看不到我,就不肯好好吃饭睡觉。可我又不可能把林恩还活着的事情告诉温航,更无法派人出去探听
    我自己现在就在温航手里捏着,我也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对我百依百顺,但绝不可能答应放我回去。
    与其惹他生了戒备心,还不如静观其变。
    我只能忍耐着。
    现在的最要紧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床上躺了几日,我只看到温航一个人。
    也没有看到医生护士之类的,大概他们都是在我睡着之后来检查的,一般第二天醒来,我会偶然发现身上的药好像被换过,而我此前完全无知觉。
    有时候,也会在病房外听到交谈
    声,但并不清晰。
    一般情况下,温航都在房间里陪我。
    除了个别时候,他会出去一会儿,但前后绝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温航怕我闷,给我买了一堆碟片,还有各类的。
    我安心地养病,尽管内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却是依然如常
    疼了就哭,烦躁就胡乱摔打东西,我在温航面前表现着最原始的情绪。
    温航反倒愈发由着我。
    我承认自己在麻痹他,企图让他掉以轻心。
    并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是太了解他。
    不管温航是不是对付过林恩的那个人,他与林恩始终都是对立。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外头偶尔吹过来的风,夹杂着暑气。
    我四肢的伤并不严重,温航抱我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我有机会看自己的身体。
    丑陋的蜈蚣疤痕几乎横越了整个小腹。
    我吓得闭上眼,又强忍着排斥感,逼自己看下去。
    还有胸口,弯弯曲曲的……
    “冉冉……”温航突然扳正我的脸,温柔又怜惜地说,“都已经过去了,不要看了。”
    “不……”我忍着晃动的眼泪,却无法掩饰颤抖地声线,“让我看,我要看!”我倔强地说。
    温航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低下头,虔诚地亲吻我小腹的伤口,他一路吻上我胸口的疤,柔软地说:“冉冉不疼了,不疼了……”
    我在他的亲吻中颤抖,然后泪流满面。
    “别怕……”他把我的身体浸入到温水中,在水里抱着缩成一团的我,温航发誓一般地说,“永远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你有事。”
    不论我是否愿意承认,温航的安抚真的让我不再那么厌恶和害怕。我试着接受这样千疮百孔的自己。
    疤痕也好,伤口也好,从此以后,它们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四肢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伤。
    我很快能够走动,我曾在温航离开的期间试着扭动房门的锁,可惜如我所预料,根本打不开。
    好在卧房里有一扇落地窗户,把窗帘打开的时候,阳光都照进来,暖洋洋的很舒适。
    只可惜这窗户外面绕着坚不可摧的铁栏杆。
    透过窗户,只看到一片树木花草,原来我醒来那天听到的鸟叫并不是在做梦,病房外真的
    充满了鸟语花香。
    温航什么时候弄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又是哪里?
    时间长了,我要求出去散步。
    温航抱着我摇头,后来经过我再三抗议,他才只答应我到客厅里转转。
    尽管没有要求到自己想要的,我还是很高兴他能够退一步。我特意绑了Jing神一些的马尾,拒绝温航为我开门,自己虔诚地扭开了门锁。
    一打开门,我就立即愣住了。
    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大,迷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房间,随处可见的盘旋楼梯,光是其中一个客厅就足以让人骑自行车转悠而不觉蹩足。
    除了温航和我,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冷清而空荡。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温航立刻抢先将笔记本收回。
    他不觉一丝不妥地回身扶住我,说:“来,坐。”
    “太空了。”我静静说。
    温航环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肩上。
“是么?我以为你喜静呢,原来不是啊?”他有些困惑地蹙了下眉,像个懵懂的少年。然后侧头温柔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也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我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