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欢一张老脸忽又蹭的一下红透了。
「老,老温……」
「嗯?」温浮祝显得心情尤其好似的,连音调都听得出明显的上滑。
「你一定是成Jing了。」
「滚。」
谢常欢捂了捂脸,不用找镜子照他也知道他现在这张脸能有多红,可如果只让自己一个人陷入羞赧境地那就不是他谢常欢了,他就是那种死也要拖个垫背的,於是他只好强忍着羞涩道,「那啥……」
「嗯?有话快说,我要开始了。」
「你真讨厌~就喜欢在没人的地方对人家动手动脚,有本事你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也对人家动手动脚呀~」
那样感觉多爽啊,光想想就好刺激!
「滚。」
温浮祝冷笑了一声,他可没他那么没皮没脸,再怎么说他在隗昇也是一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以往隐藏的比较深罢了……但,但这张老脸也想要啊。
又忙尽力摒除杂念,稳了一口丹田气,温浮祝只踩了一棵树干借力,接着就蹿远了。
谢常欢一看温浮祝脱离自己的保护范围了,也忙收了玩闹心思,一本正经的跟上去了——这可是他那害羞的老温,一想想如果他一会不慎掉落下来,自己一个公主抱把他抱住了,那他该多么羞涩啊!
对了,下次应该叫聂白来围观,有了外人,他不好意思也跟着自己一起下流,就只能让自己下流他一个人了。
欸……不过这样对少年人身心成长是不是太不利了?
下流惯了的谢常欢,生平头一次忽然把他那傻徒弟纳入考虑范围准备默默的权衡一会儿利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温浮祝沐浴完出来后并没急着回房,只是挑了个院落偏僻静的角落里,一边擦头发一边呆呆的抬头瞅着天空发愣。
风刮得有些凉,可又闷得厉害,恐是一会儿又要下雨。
这里的天气好像就这点不好,成天chao乎乎的,如果再逢雨季,一路上还需得这般隔几日就开始狂奔赶路的话,那着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纵使小时候吃过的苦也不在少数,撑起隗昇时遭的罪也让人叹而止步,但……已经过来十多年了呐。他在後来的这十年里也无非天天闲着没事浇浇花,钓钓鱼,泡泡茶,睡睡觉,这般修身养性的平静忽又要被打破……温浮祝垂眸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会儿,复又寂寂的抬起眼来——并不是说他现在不能陪谢常欢再吃一次这种苦头了,哪怕这种逃亡的日子会让他想到之前童年时一段很不好的Yin影也没有关系,只是……只是在四下无人时到底还是会突然空寂一阵子,这种时候周边一切都鸦雀无声,屏息凝神好像也能融入到一种新境界里头去,听天空飞禽倏忽而过,一声如鸿高鸣;听林间昆虫千足暗爬,声声窸窸窣窣,可愈是这般寂静,也愈发听得自己心腔噗通震耳,一声赛一声震的他自己浑身发麻。
每跳一下,他便忍不住问自己一遍——为甚么自己就当真随他同行了呢?
是真的为了也想有他陪着,还是存了点……其他的心思?
温浮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他前几天的夜里,又有甚么资格去训江墨呢?又有甚么资格同他光明正大的讲出,「就算你如今娇贵成一国辅臣,你也不要忘了,我们最初坚守的信仰是甚么。」
初心不变这四个字……
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磨刻的。
连我都在变了呢,江墨。
温浮祝抬起头来,脸上肃穆更添一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思虑过往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抉择,因为他错不得,因为他不得错,可是,如今回头看看,真的一点错误都没有吗?那这一次,他抛开隗昇,随他南下,究竟错了没有?
可无论错还是没错,他的本能却让他随着这个男人,轻巧的就走出了自己给自己画地为限的牢房。
有多少年了,未曾任性的让自己随心走一次了?
又似乎是想起谢常欢刚才在自己身边跳脚骂了一路的那甚么——老温,你是不是心事特多啊?没事啊你有啥事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担下。也别怕路上有甚么闪失和差错啦……那是肯定的嘛,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啊?挨刀就去治啊好了再蹦跶呀~这个……好了老温我们还是说正经的,你别在心里盛太多事啊,你心里盛一个我就行了,嗳呀,是不是我太瘦了?所以占不了多大地方?那我回去多吃点,我尽量长成一个胖子,然后一屁股拍你心中央位置坐稳妥了,给你占得满满的,让你想不了其他乱七八糟乌泱泱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最乌泱泱的那一个吧。」
自己那时候是忍不住这么笑骂他的,可是若归于一个人寂寂时,总是忍不住把他的话再拿出来思量个二五六。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为了隗昇牺牲那么多属于自己个人的东西。
那为甚么,如今便不能为自己选一次呢?
慢慢放下了毛巾,温浮祝屏息抬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