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目光中,许久,七殇叹气,一字一顿,“七殇答应您,一定活下来。”
炀天行松了一口气,大手握住七殇手臂,用力紧了紧。
两个小时后,总部刑堂传出消息。
炀氏七殇事败,入刑堂,重刑,待毙。
又有消息,总裁心灰意冷,取消一切帮内活动,闭门不见任何人。
独自站在偌大的厅里,炀天行觉得心里很空。
七殇的事,他承认是自己存了私心。身后还有许多麻烦,他没问,七殇也没提。他也没给七殇机会提,因为提了,就要查办,他却感无力。
留给蓝蓝去办吧。炀天行自嘲地牵起嘴角,等传了位,就可以隐退了。自己真的老了。
人老了,心平了,就不适合再呆在浪尖上了。
进了刑堂,一切依足规矩办。未审先受刑。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七殇才被从刑架上解下来。
送回囚室时,嘴角仍旧微微挑起。
孤注一掷,走投无路,未见总裁前,他真切体会到了弟弟当时的心情。如今,虽然周身无一处不疼,虽然明天要面临更严酷的刑罚,但心里却十分平静。
置之死地而后生。叶儿,前面的事,哥替你办到了,往后,要你自己去熬。
七殇撑起身,望向方寸的斗窗外,一轮月亮悄然升起。上挑的嘴角,依旧恬静。
叶儿,振作起来,哥信你。哥相信你,是炀氏最优秀的七字头,是哥最贴心的弟弟。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囚心(元宵节又有礼哟)
炀蓝蓝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才醒。汤医生得了信又跑来一趟。只有徐伯跟着进了卧室,其余人等都候在外面。
看完诊,叫人送汤医生下楼。侍卫长才挤了进来。
炀蓝蓝侧卧在床上,脸色捉摸不定。
侍卫长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吩咐,就准备撤出去。
炀蓝蓝突然叫住他,“他人呢?”
侍卫长小心地凑过去,主上一醒来就问七夜,自然心里是挂着的,看来,昨天自己是给打重了。心里忐忑,说话也没了底气,“呃……执事正准备用鞭时,就晕倒了。属下……比照近侍规矩,鞭……80。”
炀蓝蓝没说话,呆呆地靠在软枕上想事情。
门“咚”地一响,两人都吓了一跳。一齐往门口看,青蝴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蓝蓝,吓死我了,你怎么……”话刚嚷出一半,就见屋里还立着个侍卫长,忙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炀蓝蓝瞪了她一眼。
侍卫长一头冷汗,想趁机溜边退出去。又被执事叫住。
“打轻了。”炀蓝蓝声音有些忿忿,“再加90。”
“呃。”侍卫长吓了一跳,又开始替七夜担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进言,“小姐,七夜他还昏迷着。现在就打,还是养两天……?”
炀蓝蓝从青蝴蝶身上收回目光,瞪他。
青蝴蝶见炀蓝蓝气这么不顺,谁说话瞪谁,心里憋不住想乐。强撑着沉下脸,对侍卫长摆手,“还打个屁。先出去,我和执事有事谈。”
侍卫长进退两难地看着两人。炀蓝蓝却没再吱声,也没瞪人。他只好一头雾水地退了出去。
青蝴蝶跟在后面把门关紧,紧张又兴奋地跑回来坐到床边。
“蓝蓝,是真的?听徐伯电话里说的,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的
炀蓝蓝看她惊惊乍乍、比比划划,心里又气,强撑着坐起来,忿忿地又开始瞪人。
青蝴蝶见她苍白着小脸,一脸幽怨和不甘,不禁扑哧笑出声。见蓝蓝扬眉,忙又强忍着,“哎哎,千万别生气,听说这样对……啊,特别不好。”她眼光瞄了瞄炀蓝蓝的肚子,眼仁里都是笑意。
炀蓝蓝拿她没办法,终于泄出一口气,靠回床里。
“行了,情况怎么样?”她收了明堂地盘后,已经逐渐把东区诸事压到青蝴蝶肩上了。
青蝴蝶这才敛住笑意,“西区全线垮了。火狐狸她自己守的那部分,到昨夜都收编完成。只是她……”青蝴蝶看了看炀蓝蓝,“人还没抓住,迟早的事,到时要杀要留,还等你一句话。”
炀蓝蓝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火狐狸妖媚的笑脸,绰约的腰身又映进脑子里,本来是极讨厌的,现在想来,那狐狸身家都被自己掠净,小命也悬在一线,心里竟觉往日极讨厌的样子,却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本来必定要杀的。”炀蓝蓝缓缓地说。
青蝴蝶眉毛一动。
她侧目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才露出轻松一点的笑意,胜利者的感觉,总是不错,“可是,这会儿突然觉得,留她一条活路,也不错。”
青蝴蝶了然点头,果然是这种情况下的女人应有的心情。
“只是,这么做,难免让人觉得心慈手软,不足以服众。”炀蓝蓝想到这样又难给浴血的东区手下一个交待,眉又皱起来。
“你别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