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珂比一双儿女早几日抵家。
暮色渐沉时,他方才踏进宅门。
管家老陈头闻声急急迎出,满脸堆笑:“老爷回来了!一路辛苦,怎不差人提前说一声,老奴好在门口迎着。”他朝后望了望,疑惑道:“少爷和小姐怎未同行?
杜珂拂了拂衣上尘土,淡声道:“只我一人,无需张扬,他们迟两日到。清明前信中嘱咐,为小姐扎的秋千架,可备好了?”
“妥了妥了!”老陈头忙点头,眉开眼笑,“就依您吩咐,悬在海棠树下。小姐回来见着,定要欢喜得很!。”
杜珂微一点头,又问:“这几日宅中洒扫庖厨,可都安排停当?”
“老爷尽管放心。”老陈头陪声答道,“姨母全都张罗得极周全,她估摸着您今日暮时抵家,一早备好晚膳,只等您入席。”
杜珂闻言脚步一顿:“映雪?她何时来的?”
“老爷忘了?”老陈头小心翼翼道,“姨母年年清明都来祭拜夫人,毕竟是自己亲姊妹。这些年来宅中大小事务,也多亏她常来照看,嘘寒问暖,极是用心”
杜珂神色更冷:“她打算住几日?”
“这老奴便不知了。”老陈头讪笑着压低声气,“许是会住到您离家?姨母的心思……您还不晓得。”
“聒噪!”杜珂冷声斥道,袖袍一振,转身往内走去,“备水,我要沐浴。”
“是是是,瞧老奴这疏忽!这就去办!”老陈头忙不迭躬身退下。
夜幕沉沉,寝室内灯火昏黄,博山炉里沉香袅袅。杜珂宽袍松落,倚坐于浴桶内,水声轻荡。
屏风外传来小厮恭谨的嗓音:“老爷,热水添好了,小的在此伺候。”
杜珂闭目应了声,缓缓下沉,任温水漫过肩头,疲惫渐渐舒缓。
忽而,一方shi巾自肩头轻轻拭下,带着细腻柔香,竟与寻常小厮粗手截然不同。
他眉心一动,倏地睁眼,回首便见一张与涵烟七八分相似的姣好面容,正是映雪。
杜珂声色一沉:“你怎会在此?”
映雪轻轻一笑,嗓音带着缠绵的柔婉:“妹夫许久未归,映雪怎能放心旁人侍候?我既在府上,也该替逝去的妹妹尽些心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为他拭去鬓角shi发,动作恭顺,举止亲昵。水汽缭绕间,她素衣贴身,曲线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与香雾交融。
杜珂目光冷冷,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声线冷冽:“我未曾允你越矩。”
映雪却毫不退缩,只低低一笑:“妹夫,映雪这些年可曾有一日不将你们放在心上?若非我,你家中许多事,怕也不及今日这般妥当。”她话声轻缓,眉目低垂,却在水汽映照下,反更添几分难以抗拒的柔媚。指定网址不迷路p o1 8d
若是往昔,映雪断不敢如此放肆。可今岁清明不同,宅中仆役皆她亲手挑选,杜珂一双儿女亦不在家,管家老陈头早已被她收买。杜珂在家这一月,她便早早打定主意——这十余年的心愿,若再不争取,便是一生错过。
热雾蒸腾,映雪替杜珂拧干温巾,轻轻覆在他肩头,呼吸不经意间抚过他耳际:
“韫之……”她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十余年积压的痴念,“我日日夜夜念着你,这十五年,我心中再容不下旁人。”
她指尖顺着水珠缓缓下滑,掠过他紧绷的颈线,抚上shi漉漉的胸膛:“若当年你拾起帕子时,回头看见的是我……如今站在你身侧的,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够了!”杜珂猛地偏头避开,水花四溅,“许是我往日言行不慎,令姐姐误会。此后定当谨言慎行——还请自重。”
映雪却恍若未闻,反而自后缠上来,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脊背,唇几乎碰触到他的耳尖:“误会?我守了这么多年,怎会是误会?涵烟已经不在了,韫之……你还要躲我到几时?”
杜珂扣住她手腕,眼中已染薄怒:“出去。莫要让人瞧见,损你清誉。”
映雪不退反进,顺势跌入桶中。哗啦一声,她浑身shi透,素衣紧贴着婀娜曲线。她缠上前来,仰起浸满渴求的面庞:“若我说……我不在乎呢?”
“我在乎!”杜珂一把推开她,长身而起,水珠顺着紧实的肌理滚落。他扯过衣袍裹身,声音冷硬:“不想因你的放浪,毁我清誉。”
“你和烟儿的事,当真以为无人知晓?”映雪忽然轻笑,声音里淬着毒,“若是传扬出去,你杜珂还有何清誉可言?”
她从浴桶跨出,一步步逼近,shi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娶了我,我愿效娥皇女英之行事,更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唯有我,才是真心护着你的人。”
杜珂猛地转身,目光如刃:“威胁我?休想。无论是涵烟还是烟儿,你谁都比不上。”
“若你想一辈子不嫁,若想你父亲一辈子抬不起头——”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尽管宣扬得满城皆知。”
“杜珂——!”
映雪似已彻底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