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点乍现,锋利刀刃挥向对面的少年,他并没有躲,而是将手心
够到了!
可是当他再次打开那把黑伞的时候,原本放晴的天空逐渐y云密布。
她拉出箱子一角,盘腿坐在地上,拿出一把小刻刀,划开黑se胶带。
下一瞬,这张老旧的照片没有任何预兆消失在眼前。
宋听玉掌心撑住柜顶,身轻如燕地从上面跳下来,如振落叶,落地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刹那间——
“在找这个?”
不,不是空的,底部缝隙里卡着一张照片,背面朝上,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年岁已久,有些昏花。
她俯下身趴在地板上去够衣柜下方的纸箱,一个板板正正的,用胶带封着的纸箱。
宋、听、玉。
她翻身下床,光脚跑向阁楼。
她举起空纸箱往下看,没有飘落在地,也对,一直都放在地上,怎么可能会从缝隙落下。
朱砂手串是她以前去道观随缘买的,忘在阁楼里,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空间不算大的阁楼,存放的是她小时候的玩具、衣柜、小床。
真是让人不爽。
鬼压床也是从他再次出现开始,种种迹象,都与他脱不了g系。
鬼会流血吗?
噔噔的脚步声在凌晨里格外清晰,连带着她鼓点般的心跳声,立t环绕在耳边。
——宋听玉,宋疏月兄妹留于……日期字迹已经看不清。
宋疏月垫了个抱枕靠在床头,缓慢r0u着太yanx,蓦然,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眯了眯眼。
宋疏月这么想着,心随意动,手指上上下下推拉着刻刀的滑轮。
可是今天,他一句轻飘飘的“阿玄”,就入侵了她的保护圈,危险地跨过护城河。
手里紧攥着那把刻刀,背在身后,宋疏月从地上站起来。
细白腕子上有一道可怖的红痕,像是被人狠狠掐过,又像是被绳子捆绑过。
总之不会是被自己弄出的痕迹。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唯一一件还留在这世上,关于宋听玉存在过的证明、痕迹。
清凌凌的声音传来,让她无端联想到深林幽涧中唯一的活水泉眼,危险、不可丈量、又带着煽惑。
b害怕更盛的是愠怒、不耐,g扰她的睡眠、两句话拨乱她想保持的现状。
这里有定期打扫,灰尘并不多,宋疏月在一个个纸盒木箱里翻找着。
明明没有下雨……
现在宋疏月就觉得,宋听玉是摄魄钩魂的水鬼,他手里的照片是诱饵,自己就是倒霉的鱼r0u。
她眨了眨眼,浓密的黑睫在昏h顶灯映照下,落着一层y影,遮掩住些许情绪。
自从发生这些诡异的事,宋疏月给自己画了个保护圈,给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护城河。
指间玩劣地夹着那张已经泛h的老旧相片,嘴角g起,似笑非笑。
阁楼略显昏暗的光线衬得他像夺人心魄、吃人血r0u的yan鬼。
空的?
所幸,他没有再语出惊人,轻摁伞柄的按钮,撑起伞转身离去。
看着她无措的反应,宋听玉似乎很愉悦,眼睛亮亮的,如同折shej1n枝叶上被yan光照闪的雾珠,漂亮得惊人。
她刻意避开忽略他,宋听玉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和协调。
传言水鬼暗中游荡于水底,在找到合适的替si鬼的时候就会引诱其下水,一击必杀。
思绪如乱麻,捋不清,斩不断。
这三个字在她舌尖滚落一圈,一字一顿地叫出来。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再多说,怕妈妈担心,怕被带去jg神科,怕被带着看心理医生。
他随意地坐在衣柜顶上,一腿盘着,另一条腿曲起,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稍稍歪头,漫不经心看着她。
她在找一个开过光的朱砂手串,辟邪。
宋疏月循着声音抬眼望去,那个危险的源头和始作俑者——宋听玉。
本来是双份的,是她和宋听玉的,但属于他的全都凭空消失,一件不留,和记忆消散一样,了无痕迹。
她曾尝试把这些诡异的事告诉妈妈,可是妈妈的记忆像被篡改,根本不存在宋听玉这个人,不存在这个意外去世的孩子。
她温柔笑着说:“哪个哥哥?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弟弟妹妹。”
宋疏月回想着白天,她被那声阿玄钉在原地,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整个人像是老旧的台式电脑,生锈、卡壳。
宋疏月的身t有些发抖,既兴奋又害怕,像是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伸手想翻开这张照片。
她眼都没眨,就这么凭空消失。
这是他的试探?还是在表明,我记得你,我也知道你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