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保护区里,原本属于训练区的宽敞Cao场,此时停着三量军绿色的卫星信号车,大量的信息从全国各地涌入那三个看上去像是锅底的信号接收器中,汇聚到旁边两个临时帐篷的各台电脑中。
在帐篷里的信息兵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代表生物感染的红色信号到处都是,几乎全国的每个城市都已经被病毒所侵袭。而属于确认安全的绿色区域,相比红色要大得多,只不过大多是崇山峻岭,细碎的分布在红色区域之间,那都是自病毒感染出现以前就人际罕至的深山或者荒原。
也正是如此,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病毒浓度不足以造成生物感染的绿色方块,在灰色的虚拟地图上,就好像是一块沾满了芥末的破烂抹布。
不光是亚州联邦的城市全数变红,就连那些和平时期一直处在经济军事金字塔顶端的国家,同样没有逃出被全面感染的厄运。
看着卫星云图上显示的虚拟红斑,负责记录信息的信息兵摸了一把因为通宵对着电脑而冒出的冷汗,在灌了一嘴从昨晚泡到现在,苦得难以下咽的冰冷浓茶,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个滑稽的念头。
曾经的伟大领袖不是提过要让红旗插遍五湖四海,红遍全世界吗?
现在不就是合了他老人家的愿望吗?
与不得休息的信息兵相比,军区里的其他兵种也好不到哪去。
戴着红白十字袖套的医疗兵在临时的检疫中心与不断起落的运输直升机之间来回的奔跑。
疫苗和血清用的太快了,快得军区上层有时都在怀疑,在广播与电视上告诉幸存民众军区可以提供疫苗与血清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没错,当初做出这种决定为的是能够保留有生力量,在必要的时候让那些平民承担军事保护区的安全防御。
可是现在看看那些保护区的人,不是嚷嚷着食物太差,就是以怀疑的眼神看着来往的士兵,造谣国家已经准备放弃普通市民。还说一让自己上战场,就一起反他娘的。
哨兵们接到的命令是一切不服从指挥,强行冲卡,拒绝接受全身检查的。哪怕他说自己老爸是美国总统,老妈是全国人大代表委员会某某某,也必须把他拦下来,情节严重的可以就地枪决。
哨兵们最开始还觉得这样的命令太过苛刻,但在一个昼夜就出现了三次大规模的“平民”冲卡,并且强行插队,甚至出现对老弱进行殴打的强壮“平民”。
在被制止后无一不是嚣张的大喊“我上面的人是谁谁!我让他弄死你”就是不屑的瞥一眼表情严肃的哨兵,嘲讽的竖起中指:“你们这些戴绿帽的废物,不是老子交税,你能站在这穿这身绿皮?”
对于这些出言不逊的渣滓,哨兵们的做法是用枪托砸晕闹的最凶的几个,扔给和他们一起凑上来的同伙,并且将枪口对准他们,直到他们自己退出地上画着的警戒线。
保护区的范围其实扩大了很多,从一开始的别墅区与村庄,到现在整个偏远小镇。
周围的建筑物已被肃清,大功率的探照灯包括自动化武器已经完成了安装,距离军事保护区最近的那个被行尸占领区域,也在四公里外。在之前源的帮助下,他们将行尸与怪物挡在了安全范围外。
在两架即将起飞的武装直升机前,十二个整装待发的军人昂首挺胸分为两队。
杨元流作为其中一支小队的队长,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任务,这让他有些不适应的清了清嗓子,在直升机螺旋桨的腾腾声响下,大声的喊道:“上面命令下来了!把分散在城市里的士兵全部带回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小队损失了一架运输直升机,他们在请求支援,还有吴国光的小队在电厂执行电流截断与发电机转移工作!”
“有两位战友已经牺牲!同时有两位重伤的战友和他在中心医院接受治疗;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城市里所有还活着的弟兄分毫不差的带回来!都听见了吗!”
战友之间的情谊自然不是区区行尸能够阻碍的,何况身后就是两架科技水平顶尖的武装运输直升机。机身上那些连坦克都能干掉的蜂窝式火箭弹,还有机身两侧的十二毫米重机枪,哪怕是开进世界上最混乱的非洲战区,也能在炮火之中存活足够的时间。
面对行尸,也许地面推进充满了危险,但如果是高飞在天的直升机,那些刚学会跑步的怪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下盘旋的飞机吧?
另一只小队的队长比杨元流稍矮一点,戴好了防毒面具的他只能看见一双沧桑的眼睛。包裹在手套下的有力手掌在空中狠狠的挥了两下,用不亚于杨元流的雄厚声音,提醒道:“我们还有附加任务,有一支特遣队,他们与科学院的人还在城市之中,把他们带出来!”
“团里有命令,绝对不允许在任何时候掉以轻心。自己的命自己把握好!那些丑不拉几的怪物,在北边已经跳的比楼还高了!都听见了吗!”
“明白!”双腿用力的一并,十二个人发出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直升机引擎的声响,那响亮洪厚的嗓音与身后机械的轰鸣混在一起,也让所有听见和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