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体育生带走了将近半数的学生,剩下的,除了想要随大众离开,却又胆小的在离开与留下之间踌躇的人以外,就是体育委员身边围着的那十四个人。
蔡光彪很想开口制止他们的擅自行动,却又因为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不敢开口——那三个体育生和其他和他们一起离开的男女同学,都是特立独行,而且略有些傲慢的性格。
在课堂上,这样的性格可以更好的帮助想出不同的解法与步骤,但对于蔡光彪来说。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简直就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烦综合体,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与理解。
蔡光彪当了他们两年的班主任,虽说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了解至深,但对于整天咋呼的那几人,还是能够把他们的性格和行事方式说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领头的那三个体育生不把自己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师放在眼里,特别是现在这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即将变成行尸的尴尬情况,蔡光彪更是不相信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改变已经制定好的“完美计划”。
因为那几人的离开分了一会神,蔡光彪已经无比困顿的大脑在将视线重新移回望远镜后,才发现楼下那两辆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数百只残缺的行尸躯体。
全部都是被利器斩开或者蛮力拧断头颅的行尸尸体让蔡光彪有些诧异。
他没有听见枪声,原本以为那些轿车里的人是找到了进入校园的捷径,却没想到他们的方法更加的简单粗暴。
杂物间找到的望远镜倍数足以看清三十多米外行尸身上的伤口——它们完全就是被最简单的方法杀死,那些从轿车里出来的人,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可怕的事情?
“老师。”体育委员的声音猛然从身后响起,压过了其他同学悉悉索索的低语,让一直Jing神高度紧张的蔡光彪肩膀一抖,几乎压制不住脑海里疯狂的念头。
上下两排牙齿不住的颤抖,相互撞击的声音让体育委员表情悲伤的低下了头:“老师,我们决定回教室找吃的,我们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他说的不假,所有杂物间的学生确实已经一晚上没有吃到,甚至喝到任何东西。不过,不少人都说自己的书包里还有能吃的东西;那是从学校小卖部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他们书包,不过是放在了教室里。
艰难的转过身体,蔡光彪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破裂的毛细血管让他连看清眼前的学生都很困难。抬手将望远镜的绑带扯下了脖子,蔡光彪无声的张开了嘴,露出已经开始萎缩的牙龈与舌头,干笑了起来:“呵呵,你们居然还要征求我的意见。看看我的样子把我重新绑起来吧,去教室的时候,小心点。”
无力的声音让杂物间里不少女生的眼眶都被溢出的泪水浸得发亮。
在体育委员和另一个男生用跳绳重新绑在蔡光彪身上时,被打开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两个年轻声音的呼喊,还有与行尸平时饥渴吼叫不同的怒吼。听起来就像是被逼得必死无疑的野兽,在临死前发出的悲鸣。
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并没有任何恐惧的意思,隐约间,体育委员甚至还听见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像是在调侃死去的行尸。
杂物间里剩下的女生面面向窥,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与自己同性别的人,敢于对那些肮脏恐怖嗜血食人的怪物。用一种讨论死老鼠的语气,拿行尸为题,说出一段段的黑色笑话。
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上,千秋雪将她那把昂长的镰刀分成了三节,像是耍弄三节棍那样,将其中一节横与腰间,穿着一套从学生自行车上扯下的雨衣,像是莫泽和陈思梦一样戴上了兜帽。
不过,她这么做的原因与莫泽他们完全不同。雨衣的雨帽为了不影响视线,从头顶开始就变成了透明的塑料布,而这样也正好能让千秋雪在用雨衣遮挡飞溅的血水时,还能清楚的看见身边的大量行尸。
和她在一起的只有莫泽和姚萍,陈思梦与兰子健他们冲向了宿舍楼。
在宿舍楼的楼顶,已经有不少学生因为看见了有人冲进学校而兴奋的挥舞手中画了的彩色床单。
教学楼的空间很宽敞,对于莫泽来说,脚下那条足够五人并排走过的宽敞楼梯,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紧张的战斗场所。
如果是那种连挥手都需要担心会不会撞到墙壁的狭窄空间,对上三四只不知后退与疼痛的恐怖行尸,那可能还需要紧张兮兮的择定进攻路线与进攻阵型。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直接让终于有机会使用那把狰狞镰刀的千秋雪冲在最前开路,莫泽只需要负责她没有杀死的漏网之鱼就已经足够。
学校里的行尸甚至还不如道路上那些游荡行尸的体质强健,如果不是因为不能简便的吸收身上的血污,莫泽甚至可以像是在自己世界时那样,只用拳头解决那些摇摇晃晃的脆弱尸体。
姚萍要比莫泽还清闲,至少在莫泽看起来是这样的一副场面——紧张的握着造型就像是游戏人物才会使用的双手长剑,每当准备杀死一只行尸时,总会有一柄弯曲的刀刃从那只行尸的头上划过,留下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