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明了情况,赵奇原路返回。
林子深,免不得在里面打了几个转,还险些迷路出不来。
之后,他们一行人视察了当地的盐库后,赵奇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期间并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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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奇,你能确保,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吗?”严则之问道。
“能!当时我被吓得一身冷汗,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掉脑袋的,没敢到处乱说。”赵奇严肃道。
严则之点头,“好,你听着,现在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是。”
待赵奇离开后,顾离原才道,“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居然真的有人会不要命,敢干这样的行当。”
严则之叹口气,“若是没有人发现,这种危险的行当也不失是一种捷径。这样能潇洒几辈子的好生意,自然有人干。你想想,如今一些人为了钱财,杀人放火的事都能做,这种只要胆子大,稍微冒些险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那怎么办?这件事,你要插手?”顾离原问。
“自然得插手,圣上多虑,如今又有意削减盐库,何况这个作坊是在我们自家盐库边上发现的,若是不插手,免不得怕是会引火烧身。”
“所以要在官府的人发现之前举报,这样才可能逃脱关系?”顾离原明白了些,道。
严则之点头,“晚些时候,我让石头将婉晴送去官学。如今这个家里被搅和地也是不安生,得尽快找出那个搬走的人,不然往后住的也提心吊胆。”
顾离原颔首,道,“你将婉晴送出去的时候,记得要避开母亲,不然又少不得她一阵闹腾。”
严则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顾离原,余光瞥见墙角处露出一角的黑影,眸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伸手轻轻拍了拍顾离原的手臂,示意她别动,接着绕过他,走向墙角。
顾离原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又见他走回来,轻轻问道,“怎么了?”
严则之摇头,“没事,方才见那边有一个黑影,便过去看了看。”
说到这,他又确定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才继续道,“如今府里的丫头是愈发会偷懒了,墙角堆了一簇的烂枝子烂树叶,都没见人打扫。你啊,就是太没有大娘子的架子,才让那些下人们有恃无恐。”
顾离原淡笑着不说话。
严则之便道,“一会儿,我让他们过来打扫干净,顺便让石头去将婉晴接来,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喝口茶,站这么久也该站累了。”
顾离原笑意加深,他如今算是将她彻底看成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了,事事都照顾地周到。
不过,她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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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后,石头领着严婉晴进了主院。
严婉晴嘟着嘴,瞪着眼,严则之问什么说什么她都不搭理。
“严婉晴!”严则之鲜少这样直接叫她的名字。
顾离原清楚地看到严婉晴整个人都抖了一抖,想必还是记着上次因为不懂事被他责罚的事。
“我可是你妹妹,你朝我凶什么凶?不能好好说话吗?”严婉晴委屈地大叫。
严则之Yin沉着一张脸,只不过在听了她的话后,神色有些缓和,“你若是出去还是这般目无尊长,没大没小,是会很容易被打的。到时候我不在,可没人为你撑腰!”
“那你就别把我送出去啊!为什么非要让我出去,我不要出去,我不要!”严婉晴吼着吼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严则之黑着脸,很无奈,“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是不是她,是不是这个女人出的坏主意?肯定是她挑拨离间,怂恿你把我送出去的。大哥哥,你可千万别听她的啊!我不要去官学!不要去!”严婉晴恶狠狠地看着站在严则之身后的顾离原,吼道。
顾离原无奈叹口气,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这样讨厌她。
“严婉晴!”严则之冷冷地叫了一声。
后者眼珠转来转去,不敢直视严则之的眼睛,最后还是心有不甘地将指着顾离原的手指放下,鼻腔中还喘着粗气,应该是气极了。
“我要去找我母亲,她肯定不同意你把送我出去的。”
严则之无奈扶额,侧头和石头说了几句后,便道,“可以了,送她去吧。记得和官学那边打好招呼,别让她受了委屈。”
“是,家主。”石头半拖半拉地将哭嚎着的严婉晴带走,整个院子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离原见严则之用手指揉着太阳xue,有些心疼,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则之看过来,与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温声道,“好了,我帮你去瞧瞧,别担心了。”
严则之微微怔愣,握着她纤细的手紧了紧,重重点了点头。
知他者,莫过离原了。
……
顾离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