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闻却垂下眸子，别说回答连听他都不敢往心里听进去。
“昨天的碎布你看出什么了吗？”康文闻问道。
“看出来了。”杜谦林知道康文闻不想回答，也不逼他。
“那个碎布不是一般百姓用的粗麻布，是做工更Jing良的丝麻混合的编织布。”
康文闻点头“我看过我们这里的集市，没有人卖那样的布。”
“但是王茂实家常常在外走商贸，每年年底的时候他就会进一些这样的布匹。”杜谦林说道。
“打听得还听仔细。”康文闻笑道“但是也没有这样的灰布，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但是我见周围居民没有人穿灰色的衣裤的。”
“确实，王茂实是生意人，没有市场的东西他不会进货的。”杜谦林道“那这灰色的布料就只能是食人鬼自己从外地买来的。”
“更有可能是在外地就制作好，或者买好现成的。”康文闻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这牵扯到外地，只能圈出嫌疑人的范围，但是也和之前我们所想差不多。”
康文闻回想着昨晚“昨晚我看见那食人鬼皮肤惨白，瘦得连骨骼都看得清清楚楚，手臂上更是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溃烂。”
杜谦林手指摸了摸康文闻脖子上的白色绷带“还有尖牙。”
“嗯。而且他没和我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张嘴就咬，就像是……”
“十分嗜血？”杜谦林道。
康文闻点头“对，就像传言里一样，他嗜血吃人，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的述求。”
“你难道也觉得他是鬼了？”杜谦林笑问道。
康文闻摇摇头“要是他没在那架锅烧水，我可能都要被他糊弄住了。”
说着康文闻便想笑“他在我面前伸手在沸腾的锅里搅，那锅里一看就是硼砂。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几百年前的老实人了。”
杜谦林也笑道“但是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一种病。”
康文闻道“卟啉症。”
“皮肤惨白，嗜血，恐光，皮肤溃烂。”杜谦林道“这些都是卟啉症的症状。”
“我也觉得奇怪。”康文闻说道“王茂实，县令，高仙人。都没有这类症状。凶手可能会是其他人吗？”
杜谦林也看不清了“但是他们那模样，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
康文闻撇嘴“我能把他们绑来严刑拷打吗？烦死了，到今天了反而连嫌疑人都找不到范围了。说不定都是我们还不认识的人。”
杜谦林也难得觉得有些紧迫了“这次的案件太奇葩，剧情走向也很奇怪。”
康文闻耸肩不可置否。
“对了。昨天那食人鬼虽然满身恶臭，但是在和他纠缠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一股香料的味道，像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
“那食人鬼是女人？”杜谦林问道。
“还不能下定论。”康文闻摇头“但是布料的线索暂时走不通，可以先去找找这个香料的来源。”
杜谦林点头赞同“香料确实是一个点，但是……”
“还有什么吗？”康文闻偏头看向杜谦林问道。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脸色差得堪比卟啉症患者了，伸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康文闻唇上。
“但是……你现在该吃药了。”
康文闻抗拒的缩着脖子“我不要，我点小伤……”
“都碰到你的嘴了，你不吃适合吗？”杜谦林道。
“……呵，行。”
康文闻心道，我随时盯着物品栏，我看你下次怎么碰瓷我。
“你不要每次吃药，就像我要你命一样。你不冲动一个人跑去见那个食人鬼你会受伤？”杜谦林直接被他气到没脾气了。
“我都说了我没冲动，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康文闻不服气道。
“什么时候说了？”杜谦林皱眉问道。
康文闻见杜谦林表情不似说谎，心道果然。
“我昨天去衙门找你，他们说你在殓尸房，我也没想见你，就随手把纸条给了一个小捕快叫他拿给你。”
“衙门里……”杜谦林啧了一声“那我不是和张正德说叫你醒了之后不管有什么事先去见我。”
“……”康文闻心里翻了个白眼。
杜谦林看见康文闻这样子，也知道张正德没传话了。
“我们还真是‘腹背受敌’啊。”
康文闻被他逗笑“没捅你一刀就算好的了。”
“张正德那还不叫捅你刀子啊？”
“不算啊，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坏水了。”康文闻道。
杜谦林还想说什么，康文闻接着就说道“以后少买些药了。”
一个物品栏三分之一都是各种各样的药瓶子。
“你少让我担心，少受伤生病也不会准备这么多药了。”杜谦林道。
康文闻心里暗自悱腹，但是嘴上还是好声好气“这是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