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举入城,却发现城里空无一人,正狐疑之际,大莘十万军队将整个豫州城死死围住。
仓皇之下,赫连战边打边退,下令关闭城门。
这一役,匈奴折损将士五千人,大莘折损八千人。
……
五月十八,辰时。
赫连战休整一夜,命手下在城中觅食,谁知将整个城都搜遍了,一粒米都不曾看到。
赫连战命人将全城的鸡鸭狗牛等家禽宰杀,充作食物。
……
五月二十日,大雨。
大莘军队围而不攻,赫连战眼看食物越来越少,恨得牙龈险些咬出血来。
此刻,他终于明白李锦夜是想将他活活困死在豫州城。
入夜,他挑选亲兵五千,从北门而出,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哪知李锦夜早在北城门布下一万五千人。
这一役打得天地变色,匈奴五千人无一人生还,而大莘也整整折损了近一万人。
……
五月二十五日,风起。
由京城运出的第二批军粮到了,大莘士兵在野外生火煮饭烤rou,香气飘了近三里。
此刻的豫州城里,已不见一只活禽。
赫连战命士兵斩杀十几头受伤的马,射杀天上的大雁,以充足。
夜半,城外响起匈奴人脍炙人口的长调--
敕勒川,Yin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地见牛羊。
长调唱了半夜,豫州城中的匈奴人想到自己阿妈,阿爹,安答……热泪滚滚而下。
……
五月二十八,夜,黄沙漫天。
城中再无伤马可杀,再无大雁可射,赫连战像头被困的野兽,独自在房里苦坐了一个时辰后,决定不论生死,破城而出,誓死一战。
做完这个决定,他命随众将瘦马斩杀,让他的士兵们吃最后一顿饱饭。
为了不让外头的大莘兵有所察觉,他甚至命人将马一刀断头。
然而,血腥味依旧蔓延开来。
五里之外,李锦夜与谢奕为并肩而立,一个着盔甲,一个着布衣。
谢奕为低声道:“王爷,血腥味这么浓,明日一早应是最后一战。”
李锦夜琢磨了一会,道:“这一战,三爷可有良计?”
谢奕为摇摇头,沉沉的目光转向他,“没有良计,只有两个字--死战。我想,他在天之灵总会保佑我们的。”
李锦夜眉尖一跳,“三爷,问句不该问的,他走后,我没见你掉一滴泪,这样闷在心里不好,回头等仗打完了,我陪你一醉方休,哭出来会好些。”
谢奕为注视着他,“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哭不出来,一滴泪都没有。”
他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下,摇摇头,也没有“我绝不独活”的念头。
他就想带着那人的一笑一言,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仿佛如此这般,才对得起这份感情。
突然,一只玄鹰从空中呼啸而落。
李锦夜长臂一伸,那鹰稳稳的落在他手肘上,李锦夜定睛一看,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第六百六十四章他醒了!
谢奕为上前一步,“可是镇西军有了消息?”
李锦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三爷,你是如何猜到的?”
“能让王爷的眼神骤然发亮的,除了阿渊的信外,只有镇西军。”
“正是镇西军!”
李锦夜将信递过去,“三爷,瘟疫被控制住了!”
“温郎中果然……”
“不是温郎中,是索lun!”
谢奕为大惊,“怎么会是他?”
李锦夜的目光与谢奕为一触即放,许久,他道:“因为阿渊!”
……
五月二十九,辰时,天刚晓亮。
紧紧闭着的城门,慢慢打开一条缝隙,赫连战一身盔甲率先走出来。
马嘶鸣一声,在原地打着转。
赫连战抬头,内心万雷齐发火树银花。
数丈之外,李锦夜身骑高马,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久违了,大单于!”
赫连战没有作答,眼底Yin森的可怕:“你如何知道我会从南门出?”
李锦夜笑笑,一字一句:“我还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噢,那就试试吧!”
说罢,赫连战一勒缰绳,一往无前地催马闯入大莘军队的阵中。
李锦夜正要迎上去,一人一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齐进大喝道:“孙子,让你齐爷爷来迎迎你!”
身后的大莘军左中右路分好,丝毫不乱地跟着齐进极快的推进--
这是我大莘的城池,让出去,就必须抢回来!
西风长沙,万里戎机;
铁衣剑戟,兵马轻嘶。
骷髅皆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