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伴读,却好像从没跟殿下读过一天书。”
莫启感慨道:“有时候臣在想,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折青也记起了那一段日子,她也笑着道:“我也记得,当时……还很艰难,四处都是不准我加冕皇太女的声音,你们能站出来帮我,我很感激。”
宗童跟在两人身后走,见从林中小路Yin凉处马上要走到太阳处了,便往两人中间走了几步,将伞打开,道:“殿下,天热。”
折青就示意他往左边去,“你站在中间,我不好跟莫启说话。”
宗童低头去了左侧,莫启便又离皇太女殿下近了点,他道了一句:“殿下,臣也感激殿下彼时手把手教臣如何筹备报社,如何去管事情。”
折青觉得莫启太过于自谦了,能从那么多伴读里面选出来做大事,做为心腹,实在是已经具备了能让她放心的才能。
她就道:“只因你聪慧德才兼备,我才能如此省心,说教你,其实也没有教什么,都是你自己学的快。”
两人自从分开后,就一直是书信来往,说的也是政事,即便是说私话,也不过问好,问问身体好不好。
在京都重逢后,两人也没有过多叙话,各自忙着,今日好不容易有时间,折青不免多跟莫启说了一会话。
莫启心里也激动,多少年了,没有跟殿下这般走路说话了。当初殿下身边没有那么多人时,他跟殿下相处的时间,可多多了。
于是便说起的都是从前之事。
“臣还记得,当初臣进宫后,跟秦宽较劲。”他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还说,秦宽心性如同稚子,让臣不要多跟他计较,臣心里还不高兴,觉得殿下偏向于他。”
折青就笑起来,“阿启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时候。在我心里,你一向沉稳的很。”
一句阿启,让莫启的心神动起来。
他摇摇头,“殿下,臣……并不沉稳。”
他看了看宗童,再看看折青,道:“殿下……臣的心意……您明白吗?”
折青:“……”
啊?
她尴尬地道了句:“是那种心意?”
莫启点头:“是,是那种心意。”
“臣,心慕殿下多年。”
折青:“……”
她只能张张嘴巴,又张张嘴吧,最后严肃的道:“阿启啊,你是个好人。”
莫启:“……”
好人?
原来是这么个好人卡。
他心里一凉,低头道:“殿下,臣……知晓了。”
……
折青跟莫启说的很明白,希望他不要吊死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她并不值得他继续等待。
一句句话,说的莫启白了脸,然后又失笑,“殿下,这倒是您能说出来的话。”
折青很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带着宗童溜达了回去,半个月都没有出们。
所以错过了不少热闹——这些热闹是禹皇跟她说的。
“有人代替了别人的名额,来京都等待开学,却被抓了。”
禹皇陛下最近很喜欢出宫——他太喜欢出宫了。和酒最近在京都创办了一家旅行社,禹皇陛下因为对旅游业熟悉,十分自觉的过去提了很多意见,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出宫去了,呆在旅行社里也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坐不住),然后其他的时间,就在各个小巷子里转,四处听八卦,顺便锄jian除恶。
这考生身份被抢的事情,也是他曝光的。
“原本的考生是个姑娘,十五岁,这么多年为了读大学,可算是起早贪黑,没有一天歇息过。她考上的是物理科,成绩优异。”
因是新学校,折青这次专门细化了专业,物理科以后就只学习物理的知识,学以致Jing。
折青点头,“确实很厉害。”
反正她学不会。
禹皇继续道:“结果她考上了,父母却将她的身份卖了出去,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折青捧着西瓜,觉得嘴里的西瓜也不甜了。
“一个女的,一个男的,他们也敢?”
禹皇冷哼,也啃了一口瓜,“他们有什么不敢?将人家姑娘绑在家里,又收了隔壁田庄汉子的聘礼,将人绑上花轿嫁出去了。”
要不是她机灵,逃了出来,跑到京都来,怕是此生已经毁了。
折青:“那改性别的事情,是地方官员所改?”
禹皇将瓜皮果断的扔进篓子里,道:“嗯,改了那姑娘的户籍,将户籍改成男的了。然后买了她身份的男人拿着户籍书进京,没有一点儿阻力。”
折青就觉得这可真是……真是防不胜防。
如今这种没有身份证的年代,想要代替一个人,只要出了那个村,那个镇,远离了熟悉原主的人,就能将人代替。
禹皇就遇见了这个逃来京都的姑娘,听完大怒,为人家姑娘做主,带着人去抓人,结果那男人劝他不要太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