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却很快如浮水流萍、转瞬即逝又化成了扁嘴的无奈:“把猫送走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我去nainai家过生日的时候,它换调皮的跑到了桌子上和我一起吃蛋糕。”
“猫很喜欢吃nai油,但是不能多吃哦,会对肾脏造成非常重的负担的。”周武“好心”的提示。
不过也没有提醒的必要了,反正付零家只后不会再养。
“是啊……”付零随口说道。
对猫过敏并不是和大部分人想的那样,是对猫毛过敏。
而是指对猫的皮屑或者是唾ye里的某种蛋白质过敏,而猫毛只是会引起支气管的不舒服,或者是有部分沾染了皮屑导致过敏。
但是周武却脱口而出自己妻子对猫毛过敏。
他真的是兽医吗?
不对,准确来说,他的专业性真的和兽医打勾吗?
有很多半吊子兽医开门诊圈钱,不仅拿动物们的生命开玩笑,而且换像吸血鬼一样让主人们往里面疯狂砸钱。
付零鄙夷且唾弃。
闲谈这几句,付零心底已经有了判断。
她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想要去卫生间洗一下脸。
空荡荡的太平间走廊里清晰的响彻着付零的脚步声,她穿着一双非常薄的护士鞋,鞋底因为这几天的磨损逐渐变薄。
走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能够感受到来自地板的冰冷。
就像是踩在冰块上面,每一步都冷彻心扉。
身后也跟着轻微的脚步声,直直的奔着付零而来。
脚步声一近,付零就像是机灵的小猫,回头看向脚步声的来源。
走廊的天花板上悬着几节白炽灯光,打在四面八方的白墙、白瓷砖地上折射出更加冷机质的光。
马白站在走廊的另一头,和付零间隔着二十步的距离,付零站在T字路口的拐角,左侧是卫生间,后面是上一楼的楼梯。
“你要去哪儿呀?”付零微微一笑,礼貌的询问。
马白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大口罩,只露出一只左眼,右眼的眼白渗着一股死气沉沉。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付零。
仿佛付零的身上,有他很想要的东西。
付零见他不说话,先行开口:“你叫马白?”
马白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付零能瞧见他在点头。
“你这是跟着我吗?”付零又问。
马白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看着付零,伸手捏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口罩。
付零瞧见他右手的手背上,有一个横穿了整个手背的刀口。
看疤痕的程度,好像很有年头了。
那狰狞的疤沥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他的手背上,狰狞且长。
见马白就是不说来找自己的目的,付零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我在现实世界是不是见过你?我在很小的时候也见过一个右眼看不见的人,那个人是你吗?”
只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而且和那个人见面只是不到一分钟。
再加上当时四周都是乱糟糟的人群和暴雨如注,付零的记忆没有那么清楚,只记得那个黑衣黑裤黑帽的男人和马白一样戴着硕大的口罩,只有左眼和正常人一样。
如果当时好好注意能够看到那人的手背是否也和马白一样,有这样的伤疤就好了。
马白看着付零,良久才开口:“没见过。”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酗酒多年且经过雪茄多年的老人。
付零总觉得这个声音和他瞧起来较年轻的长相十分不符。
别的不说,马白能开口说话就是一件好事。
付零知道,他跟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但是直接问可能不会告诉自己,所以就只能用诱导的方
式来提问:“你是平安医院的员工,但是我游戏的回忆里面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一个卑贱、贫穷且丑陋的清理工,存在感很低是正常的。”
马白的声音幽幽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付零从这句话里面读出了马白对自己的身份是非常自卑的,这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在仓库后勤室镜子上面写“我不是怪物”。并且,换将镜子涂黑。
马白用调侃的方式讲述自己的社会地位。
付零并没有在里面听到任何玩笑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卑微的无奈和自讽。
一般这种人很难会跟别人敞开心扉。
想要套出东西来,就必须要在马白心态薄弱的时候才可以。
付零涟涟眸,冲他苍白无力的笑笑:“我倒觉得人并不需要通过在别人面前有存在感,才能证明自己。”
马白似乎对付零的这句话很感兴趣,眼底的疏离稍稍少了许多,但是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走向付零、也没有离开,只是表情被隐藏在口罩里让人看不见:“你出身好,自然不知道被歧视、不被信任、受尽白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