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地说自己当年欠了些考虑,委屈了老十。
以至于他亲哥虽远在千里之外,却一直牢牢住在帝心最最柔软的小单间里。
独特而又亲昵。
便比起她这个小仙女儿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吓得瑚图灵阿都不敢说嫂子半句不是,唯恐老爷子一个不理智,亲嫂子就危了!
康熙这会儿正思绪纷纷着,倒也没注意到爱女的小心思。
只偶有闲暇往永寿宫的时候,免不得叮嘱贵妃两句。让她好歹悠着点儿。不然把孩子吓到不往她跟前,可别找他哭鼻子云云。
说得贵妃直拧眉:“妾知万岁爷舍不得,妾又何尝舍得呢?”
“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lun大事也。不趁着孩子年华正好的时候,找个可心可意的额驸。等咱们渐老,阿哥们又都有了自己的小家,难道剩她一个孤独终老么!”
“而且长幼有序,她迟迟不许婚,底下的公主们可都怎么办?”
想想自家千娇百宠的好公主生生便宜了那个叫额驸的倒霉玩意,康熙这心里就充满了抗拒。闻言不由脸上一黑:“小六也没许婚,人家纳喇氏就没你这么着急。”
“那孩子跟瑚图灵阿同岁,还比她大了半年呢!既然说到长幼有序,不妨等她完婚后再说。”
得,因为这茬,原本该在康熙四十五年受封和硕纯悫公主,下降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台吉策凌的六公主又巴巴等了两年。
才终于在二十四岁时,成功下降。
策凌急不急乌力吉无从得知,他只知道自己要急到火上房了。偏生皇帝老丈人坚持一年内不能办两场喜事,唯恐冲撞了云云。生生又往后推迟了一年,直到瑚图灵阿二十五,乌力吉都三十高龄了才终于吐口。
而彼时,同乌力吉同年的某蒙古台吉都已经向他发出了长孙洗三的邀请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就说胤俄接到圣旨后跟老九俩星夜兼程,终于在几天后胡子拉碴地到了京城。
邋遢到让胤禟大呼受不了,非要先回府中梳洗一番。
收拾停当了才好入宫面圣。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胤俄拽住:“洗什么洗呢?一身征尘的,可不就正好说明了咱哥们儿奉君令如山?走走走,赶紧的!”
“可是……”胤禟迟疑地瞧了瞧他们哥俩这邋遢样:“这身儿进宫,真不会被皇阿玛捏着鼻子撵出去?”
胤俄憨憨一笑:“九哥信弟弟的!皇阿玛也是个爹,当爹的,就没有不盼着儿子视孝道重于一切的。”
介于老十一向比自己受宠,胤禟也就信了。
可……
第97章 敦亲王
断没想到, 皇阿玛满心满眼都只有胤俄。
明明他们哥俩一起进的昭仁殿,双双跪倒在君前。连请安都是异口同声:“皇阿玛吉祥,不孝子胤禟/胤俄给您请安了!”
甚至因长幼有序故, 自己的名字还排在了老十前头。
偏生皇阿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无限激动地亲手扶起了胤俄:“老十回来了这一脸风尘的,清瘦了太多。朕不是特特着人告知,让你无需急于赶路么?”
这无限温情, 特别心疼的小眼神儿。看得胤禟一愣,都要忍不住揉眼:这,这是连亲儿砸都能拔剑相向的皇阿玛?
过于rou麻了吧!
酸得他鸡皮疙瘩掉满地, 更引起严重不适的是:这满满温情中,竟没带他一星半点儿。
还得胤俄够意思, 当即憨笑挠头:“嘿嘿, 皇阿玛您都八百里加急地派人传旨, 儿子跟九哥哪里还敢怠慢?”
“当即星夜兼程地往回赶,就盼着能早点儿见到皇阿玛。”
“儿子鲁钝, 远不如九哥聪慧,诚没有能襄助皇阿玛之处。只能朝夕侍奉于皇阿玛身侧, 陪您聊天解闷,皇阿玛别嫌弃儿子聒噪才好!”
康熙嗔怪开口:“再没有你这么妄自菲薄的!这几年航线开了一条又一条,给国库挣下源源不断的金银。”
“全是这笔钱给了为父胆气, 才能锐意改革,方有如今大清这国富民强、日新月异的盛景。这功劳之中,很有我儿一半!”
这评价高的, 饶是脸皮厚如胤俄也大呼遭不住。
当即双腿一弯重又跪在了当地:“这夸奖太重,儿子可真担不起。”
“到底九哥出海前,儿子就从未往这方面寻思过。只惦着皇阿玛千秋万载,好让儿子在您羽翼下, 当个衣食无忧万事不挂心的闲散皇子。”
“还是九哥当日那席话,激起儿子心中万丈豪情,冒冒失失就来了乾清宫……”
胤俄憨笑,半点不居功:“所以说起来,儿子之所以误打误撞奔到了海事上,还是受了九哥启迪。这几年也亏了九哥从旁协助,才能把差使干好。”
“若大清强盛真有远洋贸易之功,那也首推皇阿玛英明。设立了海事衙门,再便是九哥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