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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芳yin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一转头看见她,眉目一下舒展开了,连账本都没放就快步走了过去:“二姑娘!”
&&&&姜雪宁拉了她的手看,又抬起头打量她面颊,只觉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心里不知怎的就冒出一股火气来,有些不快:“在江南待得好好的,押送粮草这种事,叫任为志来就是了,你亲自凑什么热闹?”
&&&&尤芳yin顿时讷讷。
&&&&她期期艾艾地望着她,道:“同吕老板商议后,好些粮草辎重还是要在邻近州府调拨,光有印信我怕各家商号不肯卖这薄面,便想亲自跑一趟。前些日大同下了一场雨,道中shi滑不好走,来的路上才搞得这般狼狈,并没真遇上什么事情,您别担心。”
&&&&真是惯来的一根筋,押送粮草便意味着危险,比她与谢危同路到边关来安全不了多少,也是手底下有那么大一笔生意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都不为自己打算?
&&&&姜雪宁生她气,可看她这样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末了只能埋头替她擦去手上的污迹,道:“不是说过几日才到吗,怎么今天就到了?”
&&&&尤芳yin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长公主殿下被困鞑靼,只怕境况一日坏过一日,我知您心底担忧,若后方一应事宜能今早就绪,想必也能尽快开战,所以路上赶了些。而且听说您去边关道中遇袭,我也担心您,想早一日来看看。”
&&&&姜雪宁笑她傻气,心底却暖融融的。
&&&&只是那头站得不远的吕显将二人这一番话听在耳中,也不知戳中了哪根不对劲的筋,嗤地冷笑了一声。
&&&&姜雪宁听见,这才看过去。
&&&&往昔京中幽篁馆的jian商吕老板,如今瞧着竟也一身狼狈,长衫上泥水点点倒也罢了,还被不知哪里横斜出来的枝桠划破了几道口子。
&&&&见了姜雪宁看过来,他也还是一张冷脸。
&&&&甚至还翻了个白眼,原本拿在手里的账册朝那战战兢兢的主簿桌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姜雪宁竟不好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是……
&&&&敌意?
&&&&吕显对她有什么敌意?
&&&&那头谢危却没走过来,只立在边上看着。
&&&&吕显走近了就冷笑:“好心当做驴肝肺,为他人做一身嫁衣裳!”
&&&&谢危瞅他。
&&&&吕显越发不耐烦,骂道:“忻州管军中粮草辎重的账册根本对不上数,以前每一年都是坏账,原本那王成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老王八,他留下来的人一个也不中用,手脚做了不知多少。我手底下带了不少人来,正好全抽掉,换个干净!”
&&&&说完他好像更生气了,转身要往城里走。
&&&&谢危在他背后挑眉:“你手脚就很干净?”
&&&&吕显差点跳脚。
&&&&转过头来,他声音都高了:“谢居安!”
&&&&谢危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一下笑起来,赶在他说出“割袍断义”这四个字之前,一摆手道:“好,听你的,换。”
&&&&没出口的咒骂一下全被堵了回去。
&&&&吕显差点没被他这几个字憋死,好半晌,才用力一甩袖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贱人!”
第210章 跳下去
&&&&姜雪宁着实纳闷了半晌, 眼瞧着吕显Yin阳怪气地走了,不由若有所思,回转头来看向尤芳yin, 忽然问:“路上出什么事了?”
&&&&尤芳yin摇摇头。
&&&&姜雪宁打量她:“那你们怎么同路来?”
&&&&尤芳yin看了看她, 目光闪烁了一下, 才微微垂了眸道:“刚进山西地界时,到处都乱得很, 百姓们还在抓什么‘叫魂’的妖道、妖僧, 便是手里有银子想要筹集粮草也困难得很, 远比预计的进展要慢。吕老板本是要先去前面开路的, 不过半道上折回来帮忙协调。听闻他曾是进士, 入过翰林院,如今山西省的官员有一些是他旧识,凭着他的面子也能帮衬一二。所以才一起来的。”
&&&&这倒是了。
&&&&吕照隐功劳要不大,用处要不广, 谢居安也不能瞧得上他, 上一世事成之后也不可能直接就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的。
&&&&城外头到底人多眼杂, 说话不便。
&&&&姜雪宁也没往深了问,瞧见尤芳yin安安全全地来了, 就放心下来不少。
&&&&战事筹备越发紧锣密鼓。
&&&&她自问没什么谋略本事,无非是这两年积攒下了不少本钱, 可来忻州之前也几乎都交到了谢危的手里,如今这城里聪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她觉着自己帮不上太大忙, 能不添乱就是最好不过。
&&&&所以在边上看他们忙碌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