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说。”德尔曼解开他睡衣纽扣,他去抓他手,没成功,反被扳进床垫。
夜里好像在降小雨,他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水比他想得大,空气怡人,他于风中感受了一会儿,伸手去接雨,还没触到丝丝凉意,一只大手覆上手心。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他被扳过去,“要我滚还是要我睡你?”
“别感冒了。”
“要睡觉就滚回自己房间。”他脖颈还印着吻痕,但后来又被一颗一颗合上纽扣是他始料未及的,“你这么要紧这小孩?要是为了它能把我杀了,你是不是也会.....”
他转身想走,被德尔曼抱住,他偏头,男人照样找得到地方落吻。
雨水淋漓,滴滴答答鞭笞茶花叶,雨这样大,该打掉好几朵,明日园丁会拾起,拣出完好的,赠予侍女,侍女胆大点的会在主人离家后别在头上,摆餐盘时听夫人的赞美。
“现在的生活,喜欢吗?”
宴一如既往,德尔曼毫无保留地继承了父亲的社交天赋,他年轻有为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宾客谈及自己失败婚姻与丧父之痛时的感伤也极为得体,柳昭于觥筹间偷看那双蓝眼睛,势在必得地四处游刃,落目处所向披靡,德尔曼多么光辉灿烂的一个人,却把所有的阴影都留给他弟弟。
“你不喜欢?”柳昭却没太讨厌,要自己与德尔曼、弗洛伊德坐在一起,独自承受来自两人的注意力,并还需分身扮演他们恶劣关系之间的融合剂,他宁愿躲在楼上煮泡面。
德尔曼动作温柔太多了,看得出他在克制,即使柳昭不计后果地有意撩拨,他也能忍住,仅轻轻在他腹部抚摸,像是保护。
他惊恐地闭上眼,德尔曼扬起手臂,他看见了。
“我还.....”
“你滚最好....”
男人手指悬在他脸边,他有些害怕地盯着指尖,但总归没有再躲,于是手放下去,轻柔刮掉泪水。
弗洛伊德碰碰他手臂,她作为长兄伤痛婚姻的罪魁祸首而备受侧目,却毫不自知地往主人座位做鬼脸,“真讨厌,每回都把家庭聚餐当社交晚会,跟爸爸一样。”
“....滚出去,这是我房间。”
“我看过你在外边的照片,那时好像比现在更开心。”他在媒体怼到脸上去的镜头底下时常被骂喜欢摆臭脸,哪里看出几分开心?她切下一块肉排,手指放在红唇前,“国内封锁了消息,别告诉那位‘国王’。”
床头灯应声亮起,“如果是今天车上的事,我与你道歉。”他放下手,去抚人眼角,对方往一旁缩,他落空:“.....为什么哭?”
弟弟匆忙翻身,他阻止了:“柳昭,不必怕我。”
柳昭一点也不喜欢被叫做夫人,他半夜醒来找水,躲在副客厅小憩,唤得动他、他乐意回应的,应该像从前一样,少爷,小昭,绝非新主人的配偶。
“柳昭,你还没回答我。”
男人直接抱他到床上,“门没锁。”
谈话使他错过敬酒词,在酒杯高举的桌上形成一小个缺口,面对不乏看好戏之意的注视,柳昭微笑道歉,从容解释不能饮酒的原因,宴席没有因此成僵局,反徒增惊喜,夫妻俩在一片恭贺里送别来宾,柳昭疲惫不堪地上楼洗澡,德尔曼回书房处理公务,依然无言。
“....放开。”他固执地往外挪,被抱回去,下体明显被坚硬长棍抵着,甚至越过腿根摩擦着自己,“德尔曼,你有本事硬一晚上....”
他当然锁过门,但结果如今回想也后怕,“....我住我家,凭什么要锁门。”
柳昭在她的碧蓝眼睛里直面自己的无措,慌忙移开视线,可惶恐并没有因被无视就消失,他善于表情管理,得益于出色的omega条件,和德尔曼出入公共场合时往往逢场作戏,也被视为般配,但从没对弗洛伊德展示过盔甲。
“你呢?”妹妹反问。
“孩子。”他弟弟已着几个吮吻啃得急喘,吃力想脱身,却与哥哥贴合更紧:“我不说....难道等你帮我说?你不就关心我肚子?我干脆别长手长脚,光留个子宫给你生.....”
“....说.....说什么?”
“咔——”
他捏住弟弟下巴,“好好说话,孩子听着。”力道并不重,仅起警示意味,但才三个月,胚胎体积之微小,都难以用人的量词去形容,柳昭仍有刁蛮的余地:“你管我要你干什么?我不就是只给你下崽的母狗....”
“为了让你相信没骗你,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如果......如果我越界了,你提醒我,好不好?”
暗影中的蓝水晶颜色沉着,其芒落在自己脸上,什么都不能阻挡:“柳昭,你在吃醋?”
柳昭埋首软枕,语调忽而长忽而短,如一首山里荡漾的歌。他伏身,却不敢压弟弟腰部,小心翼翼提高身下胯骨,“疼不疼?”他喘着粗气问,柳昭撑得手肘酸痛,转头搂住他肩膀,把他沉浊吐息咽进自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