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理解,清婉所谓的“本心”到底是什么?她对乔景禹的感情为何这样深刻,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有何恩?”季沅汐闻言,这才觉得心中的困惑像是有了一个出口。
“有必要这么卑微吗?你有风光的工作,姣好的面容和人脉,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在他身上白费心思?”
清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三爷……于我有恩……”
闷在心里好些时候的心结,突然就像解开了。
纵是深情,没错。但季沅汐却觉得这样更有些可悲。
“不用客气。你躺着说话吧……”季沅汐将她扶好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我只求能留在他身边,所以请夫人帮帮我……”清婉眸含泪光,祈求似的望着她。
“夫人不会理解的。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尽管我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他,但我并不需要名分,我只想在他身边,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真的不用我陪?”季沅昊觉得自家三姐一向性子软,好说话,担心她别再让这久经风月场的女人给欺负了去。
“不用,我说两句话便走。”季沅汐拿过他手里的东西就径直往病房里走去。
“他不爱你也可以?”她始终无法理解清婉这种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宁愿失去自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清婉冷笑道:“那些人没有人对我是真心的,他们都视我为玩物罢了。与其如此,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是夫人低估自己了。在我看来,三爷的一颗心全在您身上。”清婉苦笑。
“只要夫人同意,我便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说到这些,她显然有些激动,纤弱的手指紧紧抓着床沿。
“你太看得起我了!他乔三爷,是我能掌控的吗?”季沅汐觉得她的话有些可笑。只要自己同意,乔景禹便会娶她做小吗?
“算了,你还是在门口等着吧……”她只是觉得清婉应该不会想见自己,而自己也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故而一时有些犹豫。哪知道季沅昊却摆出一副正妻对抗小三的姿态来,着实令她哭笑不得。
“我不明白。”季沅汐微讶。
“是也不是。”
清婉摇摇头,垂眸道:“这是出于我的本心,应该做的事。”
季沅汐回眸看她一眼:“不管怎样,这回还是多谢你。日后有什么难处,三爷同我定不会袖手旁观。好好养伤吧!”
季沅汐性子虽软,却也不是圣人。
少时那些艰难黑暗的日子,是如何独自挺过来的,没有人会清楚。乔景禹在她的心里就是一道光,照着她一直走到今天。如今再次相遇,就像是浮萍寻着了根,哪肯轻易地放弃。
“比之救命之恩。”第一次见到乔景禹的画面,清婉依旧清晰记得。
“那你不必来求我,他乔景禹同意便可。”季沅汐言罢,转身要走。
“如此,清婉小姐这是在报恩?”季沅汐没想到,原来自己竟是误会了,她应该就是为了报恩才有了那晚的举动,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私情。
原以为是大夫查房,却没想过是季沅汐。再望一眼,并未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人曾发生过什么,但怎么说自家三姐才是乔景禹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根本用不着躲着清婉。
但她仍是强撑着想从病床上坐起。
“夫人!”清婉用手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来。
清婉阖着眼躺在病床上,听到脚步声,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晚的事,我替我家三爷多谢你了。”她笑着同清婉道谢。
本心?
“那你还打算做哪些事呢?”季沅汐嘴角一牵,耐着性子问道。
“除了报恩,三爷,是我第一个属意的男人。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此时的清婉,不像从前那般丰姿绰约、晔晔照人,没有精致的妆容,加之身体虚弱,整个人显得十分羸弱倦怠。
季沅汐闻言皱了皱眉。怎么?这事儿又聊回去了?
不欲再与她多言,季沅汐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夫人愿听?”清婉觉得有些事同她说,可能比同乔景禹说要来的更有用些。
“不必如此,清婉小姐,快躺下。”季沅汐见她想要起身,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扶她。
“乔夫人……”清婉轻唤了她一声。
她心里烦躁,一路上也不与季沅昊说话。原本以为乔景禹这样冷漠的性子,不像是个会讨女人欢心的。然而却是她想错了,这烂桃
清婉话里有话,却又让季沅汐困惑起来,“还有别的原因?”
“你且说。”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听下去恐怕又得憋屈了自己。
“那你这又是何苦?”季沅汐突然有些同情她。
“三姐别怕,有我给你撑腰呢!”季沅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