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的時候,自己得多忐忑。
汽車還未駛入公館的大門,她就緊緊地攥住了喬景禹的手。
「剛剛不是還挺能蹦噠?怎麼了?這就犯怵了?」看她有些慫慫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剛才二人親熱後的余暈,喬景禹覺得又可愛,又好欺負。
「一會兒我有什麼答不上來的,你可得幫幫我。」也不知那陸部長私下裡是嚴肅還是和藹,就上次百日宴來看,除了能看出他那日是真的高興以外,別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好……」湊近她的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低沈嗓音說道,「可你得報答我……」
臉上剛落下去的紅暈,騰一下又起來了。她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沒好氣的瞠了他一眼。
喬景禹越發覺得好笑起來,明明二人什麼私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還總是會被一些隱晦的葷話弄得面紅耳赤。
汽車抵達陸公館後,喬景禹便吩咐何進開車先行回去。
甫一下車,陸府的管家便迎了上來,顯然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三爺,老爺和太太已經在會客室等著您二位了。」這管家是陸公館中的老人了,他對喬景禹自是十分熟絡。
「勞煩了,全叔。」喬景禹對管家頷首,便攜著嬌妻隨他往里走去。
陸躍霆與太太正笑意融融地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翻看著相冊,見到喬景禹夫妻二人進來,便更來了興致。
「快來!子珩!讓你夫人猜猜這是你多大的時候!」
「老師、師母又瞧上陳年舊照了?」喬景禹一面笑著拉著季沅汐向沙發那處走去,一面又湊到季沅汐耳邊,輕聲對她說,「別緊張,一起來看照片。」
「這就是季家的三小姐吧?確是個伶俐的美人!」陸太太站起身上前拉過季沅汐的手,笑盈盈道。
「陸太太安好,您叫我沅汐就行。」陸太太儀態端莊,氣質高雅,卻不曾給人造成半分距離感,季沅汐心裡的緊張感也隨之消除了大半。
「別那麼見外了,跟著子珩喚我師母便好!」陸太太拉著她一同坐到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的陸躍霆對季沅汐微微頷首,便起身走到喬景禹身邊。
「瞧瞧,瞧瞧,你小子又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陸躍霆喜笑顏開地指著喬景禹手中的東西。
「英國大使送來的雪茄,我也抽不慣這個,拿來借花獻佛了!還有一位平陰的下屬自家釀的玫瑰酒,知道師母平日愛小酌一口,便拿來讓師母嘗嘗。」喬景禹笑著一樣一樣地往外掏。
「看看,多會過日子,別人送他的,調過頭來送我了!」陸躍霆玩笑著說道,還拿起一盅酒遞給陸太太。
陸太太接過後,打開酒塞子,對著瓶口嗅了嗅:「平陰玫瑰釀啊!這可是好東西,你若不要雪茄盡可退了去,這酒我可是得留下!」
「嘿!他這帶著媳婦兒來蹭頓飯,我收他幾根煙理所應當啊!豈有退回去的道理?」陸躍霆一聽這話急了,掏出一根雪茄便要點上。
「你們別搭理他,趁著還未開飯,咱們坐下來看看照片。」陸太太嗔笑了一句,翻開相冊給季沅汐看。
沒想到這陸躍霆一共九房妻妾,還能同大太太相處得這般輕鬆和諧。不用想都知道,這陸太太得是一位多麼深諳夫妻之道、治家之理的厲害女人!
季沅汐頓時對這位陸太太肅然起敬。
「沅汐,你來猜猜,這是子珩多大時候拍的?」陸太太指著一張黑白舊照問她。
照片里的喬景禹半裸著上身泡在海裡,眉目清秀,臉上帶著笑,身形看上去雖不如現下魁偉,但同樣清雋的目光卻是比如今和煦不少。
這樣清澈的少年感……季沅汐歪著腦袋認真思忖了一番,「嗯……約莫也就16歲吧?」
「子珩,我說什麼來著,連你媳婦兒都覺得你成日板著個臉顯老!」陸躍霆笑著打趣道。
而陸太太此時反而有些感慨:「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都二十啦!看著還跟十六七似的。那會兒他剛跟著老陸,每日神采奕奕的,自從喬老太太沒了,就……」
「哎哎,別提這些!現在有了媳婦兒,還能比以前差嗎?」陸躍霆及時打斷了陸太太的話,就怕她一時感慨,把今晚這難得的好氣氛都弄得惆悵起來,「走走走,吃飯去!」
陸家今晚的私宴便在陸躍霆的一句話下,開了席。
與那日的百日宴不同,今晚的私宴全是地道的南京家常菜餚,吃起來讓人頗覺得溫馨有味。
酒酣宴罷,賓主盡歡。
喬景禹沒讓何進來接,也婉拒了陸躍霆夫婦派車送他們的好意,獨自摟著季沅汐走在初秋夜晚的南京街頭。
想到席間,陸躍霆還痛快應下了她的人物專訪,從走出陸公館開始,季沅汐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去過。
這可是她為他們的新報社爭取來的第一塊版面!
見她現下已不復剛去時候的緊張,相反倒是一臉的興奮,喬景禹突然覺得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你